“青夜,在外多年都去了什麼野地方,家裏的規矩都忘了?”紫眉中年人對著青夜嗬斥道,眼睛瞅了瞅坐在高堂上充滿了威嚴的中年人。二長老麵目表情十分到位,讓人一看就知道他這是不滿青夜對待自己父親的態度。
高堂之上的那人並沒有說話,依舊不動聲色的坐在那裏。隻感覺大堂上的氣氛竟然變得十分尷尬與壓抑,而二長老見沒有人搭理他,剛要繼續說話就被青夜搶先說道:“行了二叔,大家都知道,沒必要。”
見青夜直接拆穿了自己的假意,一時語塞。
“青夜!”白胡老者淡淡說了一句。青夜聽了便也退了回去,將頭低下,不再說話。捕殺看得出來,青夜好像心中對這個白胡老者存有尊敬之意以及有些畏懼。
“好了。”身居高堂的威嚴中年人終於開口說話,將話題轉移到捕殺上來,“你們這樣,是要客人看笑話,笑話咱們的待客之道?”
男子掃視了一下七個坐席上的人,目光直接跳過第五個位置,最後回到青夜與捕殺這裏,朗聲說道:“迎客!”
......
月霽華躺在搖椅上,欣賞著月色。旁邊伴著月凝霜,學著月霽華慵懶的樣子,同樣躺在搖椅上望著天上的月亮。
月霽華心中感歎,又是一個滿月。可是月凝霜卻對這個發光的圓盤絲毫不感興趣,在她眼裏,隻有月霽華口中那些神奇的故事,才是最有意思的。
纖纖巧手將殷紅的櫻桃一個一個的送進她的小嘴裏,月凝霜不顧形象地將櫻桃胡吐得到處都是。這是她另一個喜歡和月霽華待在一起的原因,隻有和月霽華待在一起,月凝霜才能這麼放鬆。
“你以後要是想我了,就看看月亮,我會在月亮上望著你。”月霽華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月凝霜的小手突然停了下來,送到嘴邊的櫻桃仿若定格在了那裏。“大哥哥要走了嗎?”月凝霜的話語比月霽華想象的要平靜,但月霽華能聽到月凝霜心中的聲音。到了即將分別的時候,哪有不傷感的。
“估計過些天吧!”
“嘻嘻!”月凝霜笑聲如銀鈴般清脆,“我早就知道大哥哥要走了!”月凝霜俏皮地說道,好似在炫耀她是一個很厲害的偵探。月霽華微微詫異,卻又聽月凝霜說道:“大哥哥是大英雄,大英雄都要仗劍天涯的,不會在一個地方待上太長時間。”
月霽華聽了,大聲笑了起來:“誰告訴你的?”
“我爺爺!”月凝霜鼻尖一翹,衝著月霽華說著。說完半跪在搖椅上,左看看右看看,仿佛在找著什麼。“噓!”月凝霜將食指放在嘴唇上,提醒月霽華,“你笑的太大聲了,容易把人吵醒!”
但製止住月霽華大小的仍然不是月凝霜的笑聲,而是一塊兒飛來的木板,直接拍在了月霽華臉上。這次換成了月凝霜在笑,可是月凝霜笑起來像銀鈴,人們喜歡還來不及,怎麼會去製止。
看著月霽華很無語的表情,月凝霜笑的更開心。過了半晌,似乎是笑累了,月凝霜又回到了剛開始的姿勢,繼續望著天上發光的圓盤。
“我要是想你了,會看月亮的。那時候,你一定要衝著我笑,我喜歡看大哥哥笑的樣子。”寂靜的夜裏,月凝霜突然說道。
“一定。”
“我要是忍不住想見你的,我會去找你的!”月凝霜小聲說道,說完像個小孩子一樣歪頭“呼呼”睡在了搖椅上。
月霽華全當月凝霜是在開玩笑,小孩子的話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不知從何處取來一張床單,蓋在了月凝霜的身上。
輕聲說道:“晚安!”
......
或許這一夜,月霽華睡了,月凝霜睡了,但林玉堂並沒有睡。他在為妹妹擔心,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雖說妹妹發來的消息裏稱自己沒有事情,但林玉堂總是會在閉上眼睛的一刹那,看見妹妹被冬雪凜淩辱的樣子!
潔白的牙齒咬著下唇,絲毫沒有感覺到因為用力太大而傳來的陣陣疼痛。鮮血滲出,將血紅色的嘴唇又刷上一層鮮血“油漆”。
同樣沒有誰去的自然還有青夜和捕殺,在青家大堂受過迎接儀式之後,已經入座。
這次青夜與捕殺回到青家所為之事,青家上下早已知曉。但經過幾次交談,青家的態度表現的非常敏感與微妙。他們並沒有明言拒絕,也沒有直言接受。他們在沒有定下盟約的情況下還在於捕殺、青夜探討前幾日得來的一份密報。
密報上麵寥寥幾字,但所含信息量卻非常之大!密報上說“南宮滅族,孤家所為”!
同樣,剛得到這份消息的時候,青夜與捕殺二人也非常吃驚。二人先前完全沒有得到這方麵的消息,對此事毫不知情。不過也並沒有糾結於此,他們勢弱,眼線在雁冰境外的力量有限,傳達不及時,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