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之時,縱有千種不舍,我亦不會回頭。”聲音沙啞,流露出萬般滄桑。
不知是誰告訴的月霽華這句話,他雖然想不起來,但卻這麼做了。步伐堅定,不忍回眸。村子雖小,來時雖短,但月霽華在這裏卻找到了讓他無法割舍的東西。雖說他現在還沒有發現埋藏在他心底下最為真實的想法,但假以時日,他會去尋找。
“就這麼不辭而別?”林玉堂問道月霽華。村裏的警鍾是敲給成年人聽的,像月凝霜那個年級的小輩們,聽到鍾聲自然要藏在家中。
顫抖著嘴唇表現出月霽華內心中的猶豫,腳步未停,片刻之後,月霽華還是僵硬地搖了搖頭。
“大哥哥、大哥哥!”月霽華最怕聽到但心中又同樣無比渴求聽到的聲音最終想起。奔跑的腳步聲被月霽華捕捉在了耳朵了,他可以想到自己背後的樣子。一個小女孩,眼中含淚,不停地奔跑,不停地呼喊。黃沙遮住了她的麵容,但無法阻擋她奔跑的道路,無法掩蓋她不舍的內心。
“還是不行啊!”月霽華胸中想到,腳步最終停了下來,緩緩將身子轉了過來。當轉過身來的一刹那,身子頓時感覺一輕,仿佛心中的一塊兒石頭落在地上。臉上露出笑容,望著正在跑來的月凝霜。
短短十六個日夜的相處,可是每次和月凝霜多待一秒鍾,月霽華就會感覺對月凝霜多出一份似曾相識。
“咱們之前是不是見過?”月霽華曾笑著問過月凝霜。月凝霜答道:“我也覺得好像是之前就認識一樣。”兩人有著類似的愛好,類似的興趣,相仿的性情。一個愛講會講故事,另一個愛聽且會聽故事。
將兩個人放在一起,似乎能夠完美重合。
“噗!”月凝霜撲進了月霽華的懷裏,淚水瞬間浸濕了月霽華胸口。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要走了!你知不知道,最後一眼都不讓我看一次嗎?”月凝霜帶著哭腔責怪著月霽華。若不是她去了月霽華房間,沒有看見他的身影,月凝霜恐怕連最後一眼都無法見到月霽華。
“怎麼會是最後一眼,不是說了嗎,我會在月亮上看著你,在那裏像你招手。”月霽華將月凝霜輕輕推開一小段距離,掌心悄然展開。掌心之處,三道月亮虛影悠然升起,月亮的光輝照耀在了月凝霜的俏臉上。
“我也說過,我會去找你。”月芒也無法吸引月凝霜的視線,再次將頭埋了進去。
“好啊!”月霽華欣然,“到了那個時候,我又能遇到好多奇事,能講給你聽了。說不定你也會遇到些什麼,也可以換做你講我聽。”
單仁雄將這一切默默地看在眼裏,記在心裏。感人對他來說,隻會是對方的弱點!
”好了!“月霽華伸出小拇指,勾起來對著月凝霜說道,”拉鉤!“還在哭的月凝霜見了也笑了起來,把手給月霽華拉了起來,說:”拉鉤,誰都不許變,我一定會去找你!“
兩人堅定的話語,第一次的互相許諾。一次意外,讓本來形同陌路卻又藕斷絲連的兩人相逢;這一切,又或許本就是個定數。
月霽華向東,中途不經過任何城市,目標直指天諭都城。衛將軍向北,隨著黑影的意思,趕往已經覆滅的永夜學院。冬雪嘯擅離職守,但冬雪王上並沒有給予處罰,而是命他戴罪立功,留在冬麵與袁淩坤共同抗衡李存智。
狼奔豸突兩位將軍與冬雪西部軍隊鏖戰數月,最終平定雁冰西部。西部的冬雪殘軍向中部敗逃,撤退到主力之中,在一定程度上將冬雪渙散的兵力又重新聚攏起來。不過對此,雁冰羽臉上的愁容更勝。
......
冬雪都城,風流場所數不勝數,可是要數才子佳人、王公貴族心中之地,由林瑤親辦的醉香閣當為其一。
醉香閣每日招待各路人士,林瑤在刻意與不刻意之間,將這裏發展成了掌握在她手上的一處消息流通的中轉站。人們常說:”要想打探消息,來醉香閣消費一把準沒錯。隻要報酬豐富,當你還在享受的時候,你就能知道你想要的。上到王公貴族的私密之事,下到下裏巴人的雞毛瑣事,應有盡有!“
正因為醉香閣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人們對它又愛又恨。又有冬雪凜在後背撐腰,醉香閣的地位更是無法動搖。
醉香閣中,一處密室。密室之中有著兩道屏風相隔,雖然有兩人麵對而坐,但互相看不見對方的臉。
”小姐所說之事,標下甚是感興趣。不過心有疑惑,我怎麼知道小姐不是在誆標下。“
”我更擔心的是,長將軍是否刻意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