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趙國都城門外草地上的露水還未凝幹,兵士們就又將鮮血揮灑其上。潮濕的空氣中那股血腥的味道漸漸將新鮮的泥土味掩蓋,轉而愈發刺鼻。
趙國都城反複易手,月霽華部與趙國都不願意放棄,雙方的軍隊來回爭奪,交戰甚是慘烈。
“將軍,都城告急,月霽華的主力大多投入到攻城戰中去了。”副將在趙文鎧耳邊耳語。趙文鎧負手而立,遠眺那幾根直衝雲霄的烽煙柱子,好像在思忖什麼,久久未語。
“傳我命令。”過了半刻鍾,直到遠處的通天烽煙柱子又多出來幾根,趙文鎧才下令,“全軍佯攻月霽華部側翼,切記,不可深入戀戰!”
與此同時,身在衛城城樓上的月霽華也給旁邊的士兵丟下了一道軍令。臉上漸漸揚起笑容,笑容少了些歡樂到是多了分詭異狡詐。
趙文鎧急行軍是清一色的騎兵為主,他們身上的鎧甲有著明顯的趙國崇武的特色。尤其是雙肩的部位,更是突出來兩根倒立的尖刺。騎兵手持石質長槍,腰上麵原本還配備一把重劍,但為了減輕負重,在出發前就已經將重劍卸下。
除此之外,原本連戰馬也要穿戴的鎧甲,也一並留在了出發點。
趙國鐵騎之強,北疆聞名。當年李存智率軍突襲冬雪大營造成冬雪軍隊慘白,三萬大軍全軍覆沒,足以看出趙國鐵騎的勇猛之處。
五千精兵跨在戰馬之上,急奔而來,從遠處張望,這五千騎兵竟然像是滾滾黃沙從遠方呼嘯。拍打而來。
“既然是佯攻,那麼趙文鎧就不敢攻的太深,也無心戀戰。”常文坐在馬上,他身上披上了銀色的鎧甲,手中的銀色長矛衝前而持,將鋒利的槍尖對準了遠處翻滾而來的黃沙,腦子裏一直重複著月霽華的命令,“你要避開他們的鋒芒,牽製住他們,等他們撤軍時給我死死咬住,一定要將他們往埋伏圈逼!”
左手暫時鬆開韁繩,不慌不忙的將銀色的麵紗穿戴整齊。現在他的臉上隻留下了眼睛的位置,其餘的地方都被鐵甲和鎖子甲遮蓋起來。
戰馬鼻孔裏噴出白氣,前腳掌不斷地滑地,騎兵們感受到了從坐騎身上傳來的戰意,心中也變得火熱。
“記住命令!”望著越來越近的黃沙,最前麵的常文大聲吼道,“殺!”
迎麵而來的黃沙威勢依舊,眼見快要逼近對方軍營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側麵湧過來一片銀色的海洋。趙文鎧下意識的望去,一群身穿銀色鎧甲的騎兵出現在了他的眼裏,同時,對方身上傳來的殺氣也讓他打了個冷顫。
長槍未到,殺機先至。
趙文鎧潛意識裏感覺到了危險,心中暗自拿緊,知道這支騎兵不可小覷。
“右轉,迎擊!”趙文鎧改變命令,黃色的沙暴突然調轉方向,對著側麵的銀色海洋撲了過來。
趙國的騎兵在奔騰的過程中已經完成了錐形陣的站位拜訪,整個軍隊化整為零,黃色沙暴露出它的獠牙,正張開傾盆大口向著前麵的獵物撕咬過去。
反觀常文這邊,騎兵的站位根本沒有改變,更沒有露出鋒芒。其實雖然龐大,但沒有鋒芒的騎兵,力量也是散的,根本沒有衝刺的效果。
“散!”常文一聲令下。旋即龐大的騎兵陣型突然從中間裂開,一分為二,順著趙軍騎兵的兩翼繞了過去。
眨眼間隻見趙軍的重甲騎兵氣勢洶洶地從銀月騎士團的中間穿過,卻反而被銀月騎士團包圍在了裏麵。
趙文鎧目光掃視,恰巧此時常文從身旁飛過。短短的時間內,兩人的目光就已經交織在了一起,兵器還未相碰眼神就已經廝殺在了一起,互補想讓。
常文從身邊略過,趙文鎧目光失去了對手隻得另尋目標,無意之間的一個發現卻令自己大吃一驚——對方都是反手持槍!
“隱蔽!”不過趙文鎧的驚呼聲似乎已經晚了。在同一刻響起的還有趙軍騎兵的慘叫聲,不斷有人墜馬身亡。
銀月騎兵將手持的長槍當做標槍一般投擲出去,長槍輕而易舉的將對方的身體穿透,緊接著又挽起長弓,利箭接踵而至。
不過趙國鎧甲厚重,利箭的效果並不明顯。倒是有一部分人因為驚慌從告訴奔馳的馬背上跌落,死於友軍的馬蹄之下。
“散!”趙文鎧當機立斷。同時趙軍重騎兵向兩側散去,迂回而攻,反身又進入到了銀月騎兵之中。銀月騎士團沒想到對方反應這麼迅速被殺了個回馬槍,瞬間有不少人在對碰中吃了虧,死於對方的石質長槍之下。
趙軍盔甲十分厚重,銀月騎兵的長槍根本刺不穿對方的鎧甲,被趙軍黏上之後連續幾個對碰都吃了不小的虧。眼見不少銀月騎兵都墜落馬去,常文才想起來了月霽華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