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升過遠方的地平線,溫暖得近乎熾熱的眼光照射在皚皚白雪之上。冰雪暫未消融,不過今天的天氣卻已轉暖。
北疆特有的冬鳥啼鳴,徘徊於冬日的雪山之間。都城之內人潮熙攘,往中部的廣場走去。
除了冬雪皇族之外,不管以誰的眼光來看,今日都是格外的好。
在平日裏袁淩峰都是身著幾件簡單的鎧甲,就連皇帝的壽宴都沒有換過什麼新衣。可是在今天這麼好的日子裏,袁淩峰也換上了一件寬鬆錦袍。又有侍女梳妝打扮之後,才把平日裏遮掩去了的貴氣給表現了出來。
長林走了進來,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師尊不由一愣,旋即笑道:“師尊越來越年輕了!”
袁淩峰沒有買長林的帳,隻是大手一揮,問道:“袁淩嘯那個崽子去哪了,怎麼還不來?”
“聽說將軍前天狩獵之後就回到了府上,應人說今日晚點會到場。”
胡子一吹,袁淩峰沒有很在意。對他來說,袁淩嘯能來,已經很不錯了。知道師尊今日心情不錯,長林跟著說了幾句好話也將這件事糊弄了過去。
攙扶著袁淩峰走出大殿,旁邊的金甲護衛齊齊敬禮,將道路讓開。道路直通向一亮華貴金色馬車,這大概是袁淩峰這輩子做過的最華貴的馬車了。
當然了,袁淩峰一輩子做過的馬車也是屈指可數。身為一軍統帥,習慣了騎馬的顛簸,反倒是坐馬車會覺得有些不自在。不過今天特殊,不得不坐馬車。
今天特殊,是武道會決賽的日子,同樣地,也是袁淩峰六十歲的生日。
坐在馬車裏,長林想著跟袁淩峰去說些什麼。誰知袁淩峰伸手堵住了長林的嘴,搖頭道:“宴會上再說!”
細細聽著長林講著今年的會武上發生的事情,出了那些天才,有了那些人已經被軍門看上。
聽久了,袁淩嘯將目光移到窗外去。皺皺眉,感覺不太喜歡今天的天氣。天氣太好了,所謂物極必反便是這個道理。
長林見師尊有些聽倦了,便沒有再次說話。腦海中想起前日收到的情報,那個青年男子和那頭妖獸會去哪裏呢?
至於青年男子的身份,究竟是不是師尊說的那樣。長林很好奇,不過也無奈於沒有辦法去弄得清清楚楚。
在袁淩峰還沒有到的時候,各路諸侯王族世家大臣們都陸續趕到了廣場中央。他們來的目的不是為了看那些天驕最後的比賽,而是為了那場暗含洗牌之意的宴會。
皇族也到了,原本應該風光的冬雪皇室,可是到來之人卻一個個垂頭喪氣。仿佛他們要在這麼好的天氣裏接受不情願的審判,向命運低頭。
唯有那位王爺冬雪冉仍舊聽著高傲的胸透,將頭顱高高仰起。身穿華袍,佩戴高貴寶劍,腰間纏著一帶翡翠腰帶,偶爾衣襟被風吹開,人們看到了今天不該看到的東西。
負責禁軍的虎貢也早早地到場了,帶領禁軍把守住了每一個重要地點。外鬆內緊,每一名禁軍嚴陣以待。
虎貢用左手擦了擦配劍的劍柄,目光漸漸變了樣子,向一處樓宇看去。又打量了一下四周,挺著滿是肥油的肚子向周圍走去。
沒有外人知道如今虎貢的真實身份,孤千焱將是這場殺戮的一個重要環節。
“東侯來了!”有專門趕來目睹壽宴的平常看客說道。
順著那人的目光望去,隻見擁擠的人群讓開,一隊馬車從中駛過。後麵跟隨著十餘騎騎兵,其中一位騎兵長相俊朗,正是東侯府的葉落庭。
既然葉落庭在這裏,那麼坐在其中一輛馬車裏的人自然是東侯本人。
“聽說葉落庭也進了會武十強,今日正是他與最頂尖幾人分出個高低的時候了。”
“是啊,雖說葉落庭十分厲害,可是其他幾人也不是吃醋的,估計葉落庭想成為最後的贏家十分難!”
“南都郡主!”一人驚呼。
沒想到她這麼早就到了!這位長相平平的郡主贏得了比東侯府更高的呼聲。當年趙國攻城,南境王禦敵身死,是由南都郡主一人扛起南境大旗,苦苦支撐知道南部安定。
隨後繼承王位,勵精圖治,將冬雪南部治理的蒸蒸日上。冬雪南部安定繁榮,全是憑這一個弱女子之手一人鑄就。
滬北王!
所有人都看到了滬北侯府的車隊,人們淡淡地將道路讓開,卻沒有人為之驚呼。這大概是所有王侯中最狼狽的一個了。
當初趙國伐冬雪,位居東部的滬北最先淪陷,滬北王更是淪為階下囚苟且偷生。知道東部收複之後,滬北才得以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