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盈倚在欄杆前,拿著尺子敲了敲莫錦顏的桌子,示意她不要走神,很美妙的古箏樂曲之中,采蓮曲悠揚而起。
采蓮歸,綠水芙蓉衣。秋風起浪鳧雁飛。桂棹蘭橈下長浦,羅裙玉腕輕搖櫓。葉嶼花潭極望平,江謳越吹相思苦。相思苦,佳期不可駐塞外征夫猶未還,江南采蓮今已暮。今已暮,采蓮花。渠今那必盡娼家。
和諧的曲調之中夾雜著莫錦顏心不在蔫的雜音,幾乎帶的所有的學生都在跑調走音。
南宮盈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她很想知道這個小丫頭腦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這麼簡單的一首曲,裏裏外外教了她半個月,可是她莫大小姐卻硬是沒學會......
挺聰明的一個人啊,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就變笨了呢?南宮盈對此感到很是納悶。
莫錦顏根本不笨,這種雜音根本是她刻意而為,反正她“天姿平庸,一無所長。”那就把這八個字徹底發揮到底好了。
南宮盈想叫她變淑女而已,自己偏偏不變,她又能拿自己如何。可是她發現自己無論怎麼氣南宮盈,對方永遠都是一副不急不燥的態度,不跟她反擊,不跟她高聲反駁,一切由了她,可是該怎麼教的時候依然照舊。
仿佛患上失憶的是她南宮盈,而不是她莫錦顏。
時值深秋,日子眨眼便過,將軍府內一切如常,莫錦顏每日裏所受的折磨依然繼續,她已經學會了淡定,學會了無視,每每對於南宮盈的刁難,她都是絕對的視而不見。
苦中作樂一向是莫錦顏的強項,現在也不意外,她已經在各種的枯燥之中漸漸的寧靜了下來,或者說,她在漸漸的接受著莫家千金的地位,但是對於莫夫人,她依然是那副疏遠的姿態。
這種枯燥的日子,如同這枯燥的秋季一樣漫漫的沒有終點,園內的桃紅柳綠敗了些許,翠綠的葉子也浸染枯黃。
不知不覺得,來到此處,已經半年有餘了,莫錦顏抬頭望著滿眼秋高氣爽的天色,微微的歎了口氣。
“王爺,讓奴婢伺候您吧。”眼前的女子碧波流轉,暗含春意的望著項穀庭,一身有似於無的輕紗長杉從她的肩膀處悄然滑落。
此時正值秋寒,女子單薄的身軀不免得被凍的瑟瑟發抖,她到了庭王府已經一月有餘,除了初進府時見到項穀庭一麵之外,再無他緣。
項穀庭眸色陰冷的坐在書桌前,望著那個為了討好自己爬上王妃的位置而極盡所能的承歡的女子,冰冷的悄無聲息。
女子肩上的紗衣滑落,隻著了一件桃紅的肚兜遮了嬌羞,她長發如瀑般傾泄而下,這般景致映在燭光夜色之中,卻甚是誘人之極。
“沒有本王的傳喚,是誰允許你私自進來的?”項穀庭默然的望著眼前香豔一幕,卻是絲毫不動心思。
女子一楞,隨而撒嬌道:“人家想見王爺嘛,所以才不請自來,難道這樣,還不能叫王爺喜歡麼?”
她媚聲媚氣的說著,大膽的走到了書桌裏側,攀上了項穀庭的肩,她以為,眼前這個冷俊非凡的男人會倒在今夜她為他營造的歡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