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穀庭覆身而下,懷抱著莫錦顏躺倒了下去,將她輕放在觀景台的厚重地毯之上,地毯上毛縫裏的塵土氣息鋪天蓋地的席卷了莫錦顏的鼻孔之中,真實而清晰。
項穀庭緊擁著她,似乎是在極力的索求著,纏綿的吻漸漸的融化了兩個人心裏各自的傷痕,此時此刻,慕思鈴和季千玄,都如同是風兒那般的遙遠。
隻有懷中擁著的,手能觸及的,這溫暖的身體和溫暖的呼吸才是他們最心安的選擇,莫錦顏微眯起眼。視野之中真實的景物都在模糊著。
空涼的風從園中吹過,夾雜了花木的清香,項穀庭的手遲疑著探向了她窄小的肩膀,將本來就寬鬆的外袍扯下。
他離開了她的唇,將冰冷的嘴唇從脖子,到肩膀蔓延下去,他將頭埋在她的肩膀處,弱聲呢喃道:“你為什麼不反抗?”
莫錦顏沉默著,她,要反抗嗎。。。季千玄,是為了讓自己活下來而死的,若是,自己就那麼辜負著他,讓整個蚩族全族而滅,那他,一定會很傷心的吧。蚩族那裏畢竟是他的家鄉啊,他的家鄉需要她去做這些事。
莫錦顏的手微微的抖著,輕抬起來放在項穀庭的頭上,他細密的發絲刺在她的手心,癢癢的,刺的她心裏都是密密麻麻的一片亂。
項穀庭含糊不輕的呢喃道:“莫錦顏,做本王的王妃好不好?”
莫錦顏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摩著他的頭的手忽然就停頓了:“為什麼是我?”
良久之後,她輕聲問著。
沒有回答,沒有為什麼,沒有任何的音節再出現在她耳內,項穀庭如同一個孩子一樣扶在她肩膀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莫錦顏苦笑著推了推他,看來剛才隻是他無意識的問話而已吧,這麼理智精明的項穀庭,楚皇朝唯一的庭王爺,怎麼會說出那麼沒有水準的話呢?
她挪了挪身子,小心翼翼的在沒有驚動到他的情況下坐起了身,將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項穀庭的微張了嘴,睡的跟個孩子一樣了無心事。
莫錦顏看著看著,不免的淺笑出聲,她輕輕的伸手將他臉旁的碎發掃開,自己則倚在欄杆邊上,沉默的望著此時園中藹藹夜色。
項穀庭從醉酒之中清醒過來時,已經是半夜時分,莫錦顏早已疲憊不堪的倚在欄杆邊睡了過去,他先是一驚,自己怎麼會在這樣的地方睡著。
台子上的燈火早已滅透,黑漆漆的不甚美好,夜風吹來,竟有些寒涼,項穀庭解下自己外袍,環著莫錦顏的身子給她蓋上,再順手將她從欄杆邊摟到了自己的懷裏,那嬌小的身子果真如同他所想那般,透著夜深露重層層沾染下的寒氣。
莫錦顏皺著眉頭從他懷裏醒來,嘟囔道:“你醒了啊?腿都被你腦袋壓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