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我與他,誓必不共戴天!莫錦顏斜跪在莫寧與莫夫人麵前,任憑自個眼淚橫流,她千算萬算,惟獨沒有算到過今天這樣的結果。
“東南,開啟將軍府中的密室,將將軍與夫人安置那處去。”莫錦顏哭泣著弱聲吩咐道。
“什,什麼?小姐,您不先安葬將軍跟夫人麼,那密室裏溫度極低,擺在那處。。。”周東南猶豫著,忽然就懂了,對,密室裏溫度低,當初將軍建它時本是想存備些易腐的軍需物品,藥物之類的,現在小姐忽然要將將軍與夫人抬去那處。。。
周東南神思複雜的看著莫錦顏,很顯然,小姐並不想安葬將軍與夫人!這時,隻聽莫錦顏嗚咽著說:“將軍府大仇一日不報,我則一日不能讓父母入土為安,他當我將軍府後繼無人,可偏偏看輕了我這個女兒家!”
莫錦顏字字如血般刺向身後那幾個人,分明是想告訴他們,這一次,魚死網破她也要讓項穀庭付出相應的代價!
將軍府密室大概是全府之中唯一沒有被血腥波及到的地方了,因為此處除了將軍府的幾個自家人外,外人鮮少有人知曉。
莫錦顏看著那滿屋子預備的藥品堆積在冰床之上,她就沒由來的悲痛,莫寧恐怕自死前,也想不到這處密室會成為自己死後暫時的安身之所吧。
隻是不用太久的,莫錦顏站在那裏,看著周東南將莫寧那身已經被砍碎的盔甲小心翼翼的套穿在他已經僵硬的軀體上,再尊重的將他平放在冰床淺凹之處。
而另一處,流心和流情等人也紅腫著眼,將渾身是血的莫夫人擦洗幹淨了手和臉,捧放在了將軍的身邊。
莫錦顏本來已經止住的淚又順著她白皙的臉滑落,她第一次,重重的跪倒在莫將軍與夫人的遺體麵前,哽咽著說:“爹,娘,是我不孝,沒能讓你們盡享天倫之樂,若不是我,執意出逃庭王府,也不會害得你們雙雙身亡,是女兒的不孝。。。”
莫錦顏哭著重重的磕在地上,額頭頓顯烏青,身後的流心她們本來隻是壓抑著的哭聲,一被莫錦顏哭,直接就全線崩潰,哇的一聲癱跪在地,哭喊著將軍和夫人。
“別哭了!我們走。”莫錦顏回頭看著哭的一塌糊塗的流情和流心,周童在旁邊紅著眼圈抹眼淚,就連一向沒有感情的靈奴,都因為這突然的變故而慌亂著,滿眼哀傷的看著她。
莫錦顏起了身,默默的握緊著拳頭,那個惡魔,現在還在門外,她若是能叫他活著離了庭王府的大門,那她。。。怎麼能對得起這亡故的將軍與夫人。
莫錦顏默不作聲的出了密室,大門外,項穀庭依舊騎在馬匹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他冷淡的態度徹底的點燃了莫錦顏的瘋狂與憤怒。
上一次,有這麼衝動的想法想殺人的時候,是在季千玄詐死的時候,她以為那種心疼也許一輩子就那麼一次,她之所謂憤怒,就是因為那一次的感情竟然是為了一場騙局。
自從她滿臉陰沉的盯著項穀庭起,所有的人就都感覺到了她身上那股淩厲的殺氣,刀子般的眼神層層刺向了項穀庭,他的心,在她的不友善與不信任之中徹底的墜入了深淵。
“你要殺我麼?”項穀庭勉強的一笑,明知故問的詢問著莫錦顏。此時,他身邊的侍衛已經都紛紛糾集起來,警惕的護在了他的身側前後,拔刀相向。
莫錦顏此時正是極怒的狀態,剛剛哭過一場,更是悲憤萬分,被項穀庭如此一挑撥肯定是勃然大怒。
沒等她再說什麼,便一伸爪撲了過去,直掐向項穀庭的咽喉,她如此舉動頓時驚飛了所有的人,但是周童和周東南才不管其中利害關係。
眼見著那些侍衛喊著殺迎向莫錦顏,他們兄妹倆幹脆赤手空拳的就迎了過去,莫錦顏的手,離著項穀庭僅僅是一步之遙的距離。
他沒有躲,心神寧靜的看著此時對他痛下殺手的莫錦顏,撫平他心傷的是他,讓他懂得放棄和平靜的也是她。現在要殺他的,還是她。
莫錦顏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即將碰到項穀庭的一瞬間,已經有兩道一強一弱的殺氣伴隨著危險的氣息撲向了她的身側。
她隻得不甘願的本能的躲開了那起攻擊,自己遠遠的落在了一旁,此時,流心流情已經幫著周東南和周童,與那些侍衛糾結在了一起。
此時攻擊向莫錦顏的兩個人,一個是一直默不作聲的季千玄,一個是護主心切的青鳥,在場唯一文絲不動的,則隻有靈奴了。
莫錦顏悶聲不吭的抬眼望著二人,此時青鳥與季千玄二人明顯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他們又絕對不能允許莫錦顏真的殺了項穀庭。
電光火石之間,莫錦顏輕喝一聲,抬腳撲踹了過去,三個人無聲無息的糾打成了一團,周東南一掌劈暈一個侍衛之後,急道:“這是什麼情況?怎麼自己人跟自己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