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記者,看過得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可是夏樹焰從未如此激動,像今天這樣急紅了臉,除了因為莫清淺,他盧厲風算是一個了。
盧厲風忙了一天的工作,在莫清淺麵前演戲,在公眾麵前演戲,在他自己麵前演戲,他真的好累好累。
他的神情並沒有因為夏樹焰的指責而有所變化,就同剛剛進來時一樣,眉頭微蹙,一臉的不悅。
“怎麼,現在被我識破了,你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你讓那個蠢貨出去買吃的給我,被告訴我你想殺人滅口,那是我最後一頓飯了。”
夏樹焰被盧厲風的沉默弄得有些不舒服,她本想著被盧厲風綁架自己肯定不會有事的,但是一想起那個驚人的秘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存活的希望貌似很低很低。
見夏樹焰的聲音越說越低,眼神也開始恍惚起來,貌似心裏在做激烈的鬥爭。盧厲風伸手鬆了鬆自己的領帶,這標誌身份的東西,都快綁得他透不過氣來了。
邁開長腿走到了夏樹焰麵前,盧厲風低眸望向夏樹焰,這麼久,她和莫清淺一樣都沒什麼變化嘛。
“盧厲風,我是夏樹焰,你瘋了嗎!”夏樹焰還是不願意相信,但是自己感覺到周身一股危險的氣息,那是來自盧厲風身上的,她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在劫難逃了。
可是,就算生存的幾率很低,她也要努力活下去。從最髒亂的泥潭裏活下去,這才是她夏樹焰的風格。
盧厲風看著眼前這個同樣倔強的女人,腦海裏卻總是回想起另一個倔強的女人。他蹲了下來,與夏樹焰平視。
“幹嘛,你要幹嘛?”夏樹焰對上盧厲風的眼睛,那深不可測的,喜怒無常的眼神,她記得很清楚,那裏曾經是一抹溫柔,那裏也曾充滿陽光。
夏樹焰難掩心裏的害怕,身體不住地後退著,因為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了,挪動的時候就像是一條毛毛蟲一樣難看。
可是,她現在哪裏還有心思管自己的形象有沒有損害她的淑女形象啊,她隻是記得,如今的盧厲風早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陽光大男孩,他變了,他甚至舍得傷害莫清淺,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你這個混蛋,連清淺都不放過,對我更加不必說了,但是我還沒有結婚生孩子呢,我甚至都沒有談過戀愛呢,我還不想死啊!”
夏樹焰忽然開始自暴自棄了,沒有任何方法可以阻止這個可怕的盧厲風了,怎麼辦?
人在脆弱的時候,就很容易變得囉嗦,而且喜歡說一些內心深處潛藏的東西。
盧厲風看到夏樹焰居然說了什麼結婚嫁人談戀愛的事情,心裏早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是臉上卻還是能夠做到一絲不苟。
他想,他可以再逼一逼她,也許待會兒還能夠聽到更加勁爆的消息也不一定啊。
他既然趕過來了,就已經做好了打算,處置夏樹焰是必須的,隻要讓她閉嘴就好了,他有的是辦法,有牽掛的人,最好掌控了。但是,他所謂的處置,並不是要殺人滅口。
想到這個,盧厲風依舊不說話,伸手拽住了夏樹焰的腳踝,將她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