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一聲聲的呼喚,朦朦朧朧,甚是不清晰,白雪聽的不是很清晰,可卻這般的真切,這胸口的疼痛難以緩解,她努力的睜開眼眸,但卻發現心有餘而力不足,這身子如千金重,壓得她難以喘息。
“小雪還在睡?”
是軒轅寧宇的聲音!白雪似是本能,猛地睜開眼眸,坐起身子,聽到他的聲音,白雪的血液都是翻滾,她驚訝的環顧四周,是寧王府的住處,再看自己的身上,完好無缺,胸口的沉重頃刻消失。
門被推開,吱呀一聲,軒轅寧宇一身白色的衣衫,襯得他整個人都是風度翩翩,他麵容溫潤,一雙眸子似水清澈,與之前陰險狠毒的模樣,如同兩人,白雪微微的皺起眉,他殺了皇帝,殺了自己,怎麼會還在寧王府?這讓白雪很是疑惑。
“小雪,你該不是忘了,今日夏夏要在墨樓比試琴藝之事吧?竟還貪睡。”軒轅寧宇緩緩走進,坐在白雪的身側,從一邊拿出素白的衣衫來,準備給白雪套上。
她怎麼會忘,林夏在墨樓比試琴藝的事兒不是一年前?也正是那次比試琴藝,還讓她和寒王軒轅靖寒有些過節,細想,這種種似乎都回到以前,她嘴角緩緩的上揚,心裏是說不出的痛快,拿過軒轅寧宇手中的素衫穿好。
軒轅寧宇的麵容上帶著一絲詫異,總覺著白雪今日有種說不出的陌生感似的。
屋內的衣衫均是素色衣衫,就如同白雪的名字一般,軒轅寧宇喜歡素,所以她的一切都毫無鮮亮,這本是她值得驕傲之事,可偏偏現下想著,卻是愚蠢至極,穿好衣衫,白雪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既然重生,便要殘忍。
“怎麼會忘呢,隻是昨夜裏睡的晚了些,有點犯困而已。”白雪梳洗完,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素衫微擺,步伐輕盈。
不知為何,軒轅寧宇看著白雪,是一怔。
她美,他向來是曉得,今日明明也是一身素衣衫,可偏偏骨子裏透出來的,卻是冰肌玉骨,尤其是她的那雙眸子,似真似幻,看不透徹,雖帶著麵紗,可就望著她的這雙眸子,便已經神魂顛倒。
“王爺?咱們走吧。”見軒轅寧宇發愣,白雪心下冷笑,麵色卻如常。
記得軒轅寧宇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也是怔怔的瞧著,那一日寒冬,大雪紛飛四周一片白雪茫茫,故而軒轅寧宇笑了笑,給她取了這個名字:白雪。
軒轅寧宇晃過神,覺著自己有些失態,趕忙道:“走吧。”
這一慌亂的神情,白雪瞧在眼裏,麵紗下,那嘴角邊是一抹諷刺的嘲笑。
墨樓相距寧王府不過一條街,軒轅寧宇也是個行事低調的王爺,甚少備馬車往來,能走路的,他以步行為先,白雪緊跟其後,這條街她也是走過上千遍,而這一次,卻是覺著,格外的不同。
要說這墨樓,可是軒轅王朝第一文樓雅閣,京城名人筆墨皆有真跡在樓中,而今日琴藝比試,也是京城貴門極為看好之事,林夏在這京城也是有名有氣的女子,琴藝的造詣更是深而不測,況且還有軒轅寧宇撐腰。
“小雪,你是不是對琴棋書畫之事不怎喜愛?”軒轅寧宇半側著身子,輕聲問道。
白雪淡淡回道:“雖說女子應當學這些筆墨琴棋之事,但也不過是閑來消遣罷了。”
軒轅寧宇的眸中頗為震驚,白雪往日素來喜愛聽林夏彈上一兩首曲子,也便是解悶,這話其實說著也的確是這麼回事,但軒轅寧宇聽著卻覺著很是新鮮,白雪向來言語不多,也很少有自己的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