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還是沉默……就在少年暗自冷笑,將輕螢的反應當作默認的時候,輕螢突然很大力地將杯子往桌案上一放。
“我不傷心,因為在愛他的時候我已經把能給的都給了,我全心的愛過他,所有沒有任何的不舍,難過,對於不愛我的男人,我何必去傷心?”
少年的臉上流露出一瞬的欣賞之色,誰也摸不透他究竟在欣賞什麼,旋即又恢複了模仿小白的那種天真相。
“姐姐跟哥哥到底是怎麼了?不如告訴我吧。”少年賣萌地撲閃著眼睛,睫毛溫柔地卷著,讓輕螢看的沒有來的心軟。
她猶豫了一下,緩緩地講出了她同宣卿冷的故事,一直飄回到了小半年前,那時候她老欺負他。
輕螢起先隻是木訥的在講,仿佛有海綿吸幹了她的感情一般,不受控製的像隻人偶一樣。但是講著講著,她的感情就如同突破了某種壓製一般噴薄而出。
少年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原本故作天真又暗含陰冷的眼眸中竟多了一分流光溢彩,雖然掩藏的很好,卻是實實在在的羨豔,甚至是……愛慕。
他自己一點都沒有發現,因為他此時在焦心另一件事,他一直疑惑自己的藥下的劑量如此之大,即便是她有什麼特殊體質,也不至於掙紮如此之久。
然而越聽輕螢講下去,他越覺得煩躁,也說不清是什麼具體的原因,隻是他一直以為輕螢不過是憑借姿色與機遇蒙得宣卿冷的垂青,卻不想輕螢自己也深愛著宣卿冷,而不是單純得依托而已。
少年突然有些擔心,如果眼前的女子不肯乖乖棄情絕愛,他的計劃又該如何行進,而他又該如何……留著她。
少年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不知自己怎麼突然很怕傷害眼前的女人,尤其是怕他自己動手傷害她。
她明明有點笨,甚至笨過自己認識的大多數女人,可是他就是對她狠心不起來。
不過,少年瞬間臉色又沉到了冰點,他突然在心底罵自己感情用事,他為了這一切已經努力了快二十年,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就此前功盡棄。
少年暗自掐了自己一下,指甲深深的陷進肉裏,滿眼都是恨意,宣摩、宣卿冷,我要讓你們誰都沒有好日子過,你們都要為毀我一生付出代價。
他再次冷眼看了輕螢一眼,卻已經沒了方才那一刻的心動,又變回了意誌如鐵的少年。他的嘴角勾起一絲嗜血的笑,輕螢低著頭便沒有看到。宣卿冷,看看是我等你跪地求饒,還是你等著我就你的女人。
少年又看了輕螢一眼,她上下唇還在飛快地動著,講的全部都是宣卿冷的好,宣卿冷對她的好,哪怕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事無巨細,歡喜地如同孩子一般。
輕螢太興奮了,以至於沒有看見少年嚴重的恨意,這些感情憋在她心裏太久了,久到宣卿冷突然“節變”,她開始懷疑過去的一切都是自己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