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謠又是一呆,她記得有一回陸澤銘給她做早餐,蛋包飯上的兩個字母“MY”,他就說了“銘佑”。
隻是她當時一心以為是“銘謠”,被他這麼一說窘迫得隻想快些揭過這一茬,根本沒有細想。
所以,那一回陸澤銘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知不知道他自己的狀況?
“謠謠,想什麼呢?”慵懶詭譎的聲音淡淡響起。
童謠回過神,定定看著麵前正邪魅笑著的男人,就像看著長在地獄裏靡豔嗜血的妖魔,他的氣息跟陸澤銘實在太不一樣,不,也不能說不一樣。
如果要把陸澤銘分成善和惡兩個部分,那麼陸澤佑就代表了陸澤銘所有惡的放大,是生長在地獄裏純粹的暗黑生物。
這樣的性子無疑是很危險的,童謠手指收緊,對眼前的情形束手無策。
她說了想跟他分開,陸澤佑才會出現,那是不是代表了陸澤銘害怕的就是她離開,從而才激發了陸澤佑的出現?
童謠感覺胸口狠狠地痛了一下,心裏明明是想要離開的,可現實容不得她逃避,陸澤銘都變成這樣了,她怎麼放得下心!
兀自想著,修長冰冷的手指已經緩緩碰到她的臉頰,那動作輕柔好像嗬護珍寶。
可童謠心裏還是生了一層冰涼,但是她沒有再反抗,隻是靜靜地望著他的眼眸,“你先查出那些照片的事,我再決定要不要原諒你。”
“好。”依舊是尾音上揚的邪魅語調,但陸澤佑的手已經滑到了他的脖子,一點一點正要往下。
童謠垂眸,沒什麼情緒的抓住他的手腕,“我不想。”
拒絕得很明顯,陸澤佑仿佛早就料到了似的,任由童謠抓著他的手,輕飄飄的低低笑了會兒,方才捏著她的下巴,“為什麼?我跟陸澤銘本質上就是一個人啊?”
童謠一噎,飛快的斂去臉上的難堪,丟開陸澤佑的手,“無論你們是誰,我都不願意。”
屋裏再次詭異的沉默了,良久,陸澤佑才抬高了童謠下巴,逼著她與他對視,“你怕我?所以故意說得那麼大聲?”
雖然是疑問的話,但陸澤銘說得篤定,見童謠不做聲,神色裏也沒有太大的變化,他眼底瞬間湧上陰霾,但說出的話還是溫柔和煦,“謠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童謠瞳孔一縮,心裏湧上一股強烈的不安,卻見陸澤佑已經起身……進了更衣室?
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陸澤佑,強撐的鎮靜這一刻迅速瓦解,她迅速起來,攏了下從肩膀撕裂的睡裙,就想悄悄離開。
隻是,人還沒有走到門口,陸澤佑已經從更衣室出來,依舊是邪魅的勾著唇,隻是那雙陰霾的眼迸發著滿是侵略的光澤。
他一步一步優雅閑散的走向童謠,而被怔住的她隻能機械地往後倒退了一步。
卻是這倒退的一步徹底激怒了處於崩潰邊緣的陸澤佑,“謠謠,我跟你說了,別怕我,你為什麼還是怕呢?”
童謠定在原地,看著走過來的高大人影,突然間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十分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