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謠兩眼失去焦距,耳畔嗡嗡作響,各種聲音皆像是遠在雲端。
她雙手顫抖扶著男人的腰,手指卻被一股一股溫熱的液體打濕。
正當此時,周圍許多人朝她和陸澤銘撲過來,又是幾人在眼前倒下。
來墓地的人哪裏見過這種陣勢,一時間,所有人慌作一團,哭喊聲不斷。
阿莫調動人手護送童謠和陸澤銘去醫院,一直暗中保護童謠的人在外圍,立馬觀察周圍的環境和人,一行人立馬將目標鎖定在墓園最高的地方。
ZERO的人也發現了那裏有人影閃過,兩方人馬協作,包抄過去,人竟然已經不知去向。
陸澤銘被ZERO的人背下去,童謠腳步不停也匆匆跟了上去。
若是仔細觀察,便可以發現,這一行人神色雖然嚴肅,但舉止間並無一絲慌亂,不是經過多年訓練的那種有秩序,而是,仿佛事先已經知道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一般……
一行人上了車,車子很快發動,匆匆往醫院那邊趕去。
本來中彈昏迷的人突然坐起來,二話不說就摟住了身邊正打算跟他說話的人。
剛剛,他察覺到周圍有異樣,雖然事先已經做了防護措施,但心裏下意識地還是無比擔心。
抱住謠謠的那一刻,他亦清楚的感覺到她發出的哽咽低呼聲,大概也是極度害怕的吧。
雖然就是做了一場戲,但身體和心理的本能反應……還是做不出虛假的感情和動作。
“謠謠,當時我好害怕。”
童謠手撫著他後背,橫豎手已經沾了血,也不在意幹淨與否的問題,“我也是啊。”
車廂沉默了好久,擁抱著的兩人才漸漸分開,隻不過兩雙手還是緊緊抓在一起的。
“老板,快進市區了。”開車的阿莫盡職盡責地提醒,一路上畢竟有許多監控,必須得做到萬無一失才能讓人上鉤。
陸澤銘再次躺下去,童謠抱著他的腦袋,外麵看不出她的表情,不過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凝視他的麵龐是帶著淺淡笑意的。
車子一路闖紅綠燈,終於到了辰風醫院。
司辰風事先不知道做戲的事情,等候的時候,整個人都十分癲狂,且隨時會暴走的樣子。
陸澤銘的車還沒挺穩,他就迎了上去,拉開車門想確認他哥是不是他屬下電話上說得那麼嚴重。
當看到血都浸透了車坐墊,他整個人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風風火火將人推進手術室,司辰風隨著主治醫生進去陪護,而那個本該因為失血過多昏迷的人,竟然騰地坐了起來。
差點嚇暈手術室裏的人。
司辰風眼神怪異臉色難看地瞪著陸澤銘,“哥?”
詐屍了不成?
“別亂腦補啊……”陸澤銘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個清楚。
手術室的人恍然大悟,這大概是他們從業以來,做得最輕鬆的手術了。
什麼也不幹,聽了故事就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起等三五個小時過去,然後對外宣布,陸總身負重傷,生命垂危的事情。
司辰風索性坐到陸澤銘跟前,問了個極有建設性的問題,“哥,嫂子知不知道你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