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婧不耐煩聽她長篇大論,打斷道:“你們要什麼?”
劉昭儀看了她片刻,才輕輕吐出兩個字:“虎符。”
“虎符?曆來虎符都是掌管在天子手中,你們要找二皇兄做什麼?”
“傻子,”劉昭儀涼涼地嗔道,“若是虎符果在你父皇處,我們還何須如此大費周章?”她看出蕭婧一直在敷衍她,索性直言道:“況且不隻是虎符,連傳國玉璽也不知所蹤,本宮已經搜遍皇宮,卻一無所獲。”
蕭婧終於得知她的用意,嘴上卻故意裝傻道:“那昭儀為何不直接去問父皇?或者問問大皇兄也好,他是長子嫡孫,就算有什麼變故,父皇也必是……”
“夠了,你我都不必兜圈子了,”劉昭儀似乎是下了決心,“你還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本宮現在就來告訴你,你其實是——”
“是你的女兒?”蕭婧接口道,這次劉昭儀再也維持不住鎮定了,眸光中滿是震驚:“你……你知道?”她猛然站起身時衣袖帶翻了桌子,杯盤摔得一片狼藉。
蕭婧終於發現為什麼電視劇上總要有些看起來像是廢話的台詞了,因為在這種情形下,說出那樣的話是真的能……真的能氣死人的。“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她挑唇一笑,“對我來說身世如何並沒什麼要緊。”
劉昭儀臉色一冷:“你是什麼意思?”
蕭婧倒背著手在屋子裏轉了一圈,輕描淡寫道:“不管我是誰生的,我總是天子之女,貨真價實的韶華公主,但這件事對你和大皇兄來說,意義就不一樣了。”
劉昭儀沉默了一會,口氣忽然軟了下來:“不管你怎麼說,血緣親情是斷不了的,若不是我下令要駿兒不得傷你,你現在還會在這裏對我大言不慚嗎?”
她走到蕭婧麵前,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嗓音有些顫抖:“你仔細想想,若是駿兒做了儲君甚至是皇帝,我便是太後,到時候你想要怎樣都可以,相反,若是蕭馳或是蕭驥做了皇帝,你的下場會如何?淑妃她們對你怎樣你不是不知道的……”
她見蕭婧默然不語,語氣中更加了三分懇切:“做娘的總歸不會害自己的親生孩子的,”她刻意在“親生”二字上加重了語氣,“你瞧,今晚的事就是明證,駿兒他……他是有些莽撞,想要對你不利,但我也教訓了他,就連夏晉,也是得了我的死命令才會護著你的。”
蕭婧垂眸笑了笑,“你們留著我是因為我還有用處,假若我說幫你可以,但是要你將我和皇兄的身世公布於眾呢?”
劉昭儀臉上所有的情緒漸漸凝結,最終終結於深不見底的漠然中。她不再試圖勸說,而是理了理身上的披帛,昂首走出了房間。
蕭婧這才鬆了口氣,看著兩名婢女進來收拾地上的殘局。她還未反應過來,一名婢女已經利落地將另一人劈昏,然後抬起一張濃妝豔抹的臉兒,悄聲道:“殿下深明大義,奴家好生仰慕。”
看到那個拈著蘭花指掩唇的標準動作,還有那張塗脂抹粉的臉,蕭婧險些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