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亦一如平日般笑得如沐春風:“聽聞你出宮去了,母後一整天都未找見你,格外想念才是。”
“兒臣多謝母後惦念。”隻說了這一句,蕭婧便提步走上台階,淡淡施了一禮,便欲從她身邊走過。
皇後眼角微挑,她身後的蕭姍便斜斜跨出一步,恰好擋在蕭婧麵前。“父皇已經睡了,你不必再進去了。”
蕭婧對她的話不加理會,用肩膀狠狠將她撞到一邊,硬是要從她身旁擠過去。蕭姍揉著左肩,又氣又怒地向皇後求助道:“母後。”
蕭婧也停下了腳步,靜待皇後的反應。皇後卻隻是淡淡道:“姍兒,你年紀不小,該學會如何應對自己的事了,你父皇將重任托你,你可莫要讓他失望才是。”
蕭姍猶豫片刻,猛一跺腳指使旁邊的侍衛道:“來人,將她抓起來關入天牢!”
蕭婧猛然回身,從唇間迸出兩個字:“你敢!”她雖隻說了兩個字,但蕭姍畢竟是年幼,被她氣勢所奪,竟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沒有立刻開口。蕭婧便趁著她這一退縮,開口斥責道:“上有父皇母後做主,你身為公主一無父皇旨意,而無調兵符令,豈能信口下令?”
蕭姍愣了下,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脫口而出:“你……你勾結外人謀害父皇,本公主自然能抓你!”
蕭婧揚眉冷冷一笑:“你可有證據?”
“那是自然,”蕭姍已經鎮定下來,踏前一步道:“今日你借口身體不適宣葉青進宮,隨即授意他毒害父皇,然後他便借口去替父皇診脈,趁機下手,隨後你二人一路出宮,此事宮門守衛已經查證過了,你當時是扮作宮監隨他出去,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說?”
“那父皇現下如何?”
“父皇……”蕭姍正要說話,卻被皇後打斷道:“幸好皇上吉人天相,不過眼下皇上身體虛弱,暫時不便探望。”
蕭婧眉心一挑:“既是父皇無事便好了,既然母後說父皇已經歇下了,兒臣自是不能質疑母後,那麼兒臣便先行告退了。”
蕭姍見她果然轉身要走,急急喝止道:“你莫要以為花言巧語就能過關,你謀害父皇在先,來人,速速將她拿下!”
蕭婧冷然注視周圍一眾侍衛,那些人素知她是景帝愛女,一時間也不敢上前。蕭婧卻轉身向蕭姍道:“父皇身體如何?”
蕭姍不妨她竟將這個問題一再重複,看到皇後警示的眼神,才遲疑道:“父皇一切安好,但你也不要妄想就此逃脫,父皇這次是不會再護著你了。”
蕭婧卻淡淡一笑:“你會錯意了,我並非要父皇庇佑,而是既然父皇安好,此事必是要由父皇來查明,輪不到你做主。”她嘴角微微上揚:“夜深露重,母後和妹妹也早些休息才是,若是累壞了自己,父皇也不會安心不是?”
蕭姍還欲說話,卻被皇後攔住。皇後注視蕭婧良久,終於展顏一笑:“韶華說得對,此事便由你父皇裁決,你且回去休息吧。”
蕭婧並不答話,而是微微一點頭便轉身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