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低笑一聲:“這算什麼搶先,你不是去說服她了麼?”
“若是那丫頭看上了忽闌,故意要和我們作對呢?”王後正說著,已經被那男子抱起來放在了床上。
隨著男子的動作,王後嬌笑連連,兀自沉浸於情欲中,竟將方才的顧慮都忘到了腦後。就在衣衫半解時,男子卻忽然說了一句:“那便是她自尋死路,我們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殺了那個老家夥……”
王後聞言猛然一驚,將那男子推開少許,聲音也有些發顫:“你說什麼……我和你說過許多次了,這樣不行!他好歹是烏頓的父親……絕對不行!若是事情敗露,你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怕什麼?”男子道:“要找替死鬼還怕少麼?”
“忽闌為人很精明的,你在他身邊那麼長時間,這次還不是被他擺了一道?若不是我在老東西那好說歹說,怕是他現下已經成了儲君了!更何況,他這次立了大功,誰會相信他會對他父王下手?”王後氣急敗壞地說了好大一篇話,好不容易挑起的興致也沒了,隻氣衝衝地攏著衣服坐起身來。
“你呀,”男子循循善誘道:“現在不就有個現成的人選嗎?她要下手根本不需要理由,而且這樣,忽闌也會背上個引狼入室的罪名,就算說他是同謀也不會有人懷疑。”
王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你說的是……”
她話未出口,已被那男子撲倒在床上。那人一邊撕扯她的衣服,一邊咬著她的耳朵道:“一切都包在我身上,隻要你肯製造機會……”
待到一個時辰後,那人才從寢殿出來,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又一個時辰後,蕭婧回到自己的住所,留在那裏等候她的婢女立即呈上一枚蠟丸,輕聲道:“是夏公子送來的。”
捏碎蠟丸,攤開小小的紙卷,上麵熟悉的筆跡隻寫了一個人的名字——斛律信。蕭婧不動聲色地看過後,立即將它湊到燈上,那個名字瞬間便化作了飛灰。
她終於明白,王後和烏頓是哪裏來的自信了。隻是,斛律信是一開始便是他們的人,還是後來被王後引誘而倒戈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她回想起之前和閼於王的一番談話,嘴角微勾,不知是笑意還是歎息。
不知前世看過的哪部電影中,曾有這樣一句台詞:“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鬥,隻要有爭鬥,就是江湖。”
前世她生活順遂,所以不能夠體會那樣的無奈,這一生輾轉於宮廷之中,才覺出這一番話的貼切。隻不過把江湖二字換作皇宮,其間的無奈歎息都是同樣的沉重。故國如此,閼於亦是如此,雖換了棋子,這一番江山局卻是一般無二。
她一人了悟又能如何,總歸逃不過身不由己四字,所以連歎息都不能,還是要打起精神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