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痛推開身上的桌麵,看到瘋子手腳亂舞嚷著要去殺金爺,兩眼紅的嚇人,額頭上青筋暴突。
麻虎雙手如鐵箍緊緊抱住他。
我從地上艱難爬起來,冷冷盯著瘋子說:“你去殺掉金爺,就算將來沒判死刑,你老爸的死刑就被你宣判了。還有依蓮,就算她愛你,為你守寡,可要知道守寡的日子有多難。你這一衝動,就會害了你最親的倆個人,值嗎?”聽了我的話,瘋子慢慢冷靜下來。
完全冷靜後,瘋子站在那想了一會,懊喪道。
“想起來了,三年前,老子喝醉了酒,誤闖金老三辦公室,這老畜生正在搞女人。老子眼睛朦朧看不清是誰,出來碰到癩子,問金老三在搞誰,癩子說是新來的服務員,老子沒有多想。對,對,打那以後,依蓮看老子,看哪,哪都不順眼。”
我過去拍拍瘋子肩膀安慰道。
“去向依蓮說清楚,她一定會原諒你。”
瘋子怔怔望著我。
“真的?”
我認真莊重點著頭。
瘋子麵露喜色,抬腿就要往外走,可身子仍然被麻虎抱住走不了。
“罵隔壁,麻虎,你放手,老子要去找依蓮。”
我笑罵道。
“馬勒戈壁,瘋哥,打個電話不就得了。”
瘋子醒悟過來說:“對,對,我這就打電話。”麻虎這才放開他。
“依,哦,蓮,不,依經理,我、我是張、張大勇,你、你不認識?哦,我、我是、是瘋子。”瘋子臉憋得通紅拿著手機,結結巴巴說著。
麻虎在旁邊笑彎了腰。
手機那邊說了話,可能瘋子受到鼓舞,說話變得順暢起來。
“我在正華美食街跳跳蛙酒樓。”
掛掉電話,瘋子喘口粗氣,抹抹額頭上的汗珠。
麻虎問:“依蓮是不是會過來?”瘋子傻笑點點頭。
“你小子今天有戲啊。”麻虎樂嗬嗬一拳打在瘋子肩上。
我私下認為,在依蓮與瘋子見麵之前,有必要先跟她講清楚與瘋子之間的誤會,於是決定下樓去等她。
走下樓,我搬張椅子坐到酒樓門口,邊欣賞天上的星辰,邊等依蓮。
我此刻的心情很高興,計劃進行的很順利,還意外收割了瘋子對金爺的仇恨,為我的複仇行動添磚加瓦。
正在得意之際,一輛麵包車在酒樓門口停下,從車裏走出三個男人。
其中一個邊走邊問我。
“老板,有小包廂沒有?”
看來對方把我當成酒樓老板。
我正要開口解釋,眼前突然一黑,一個布袋套在頭上,緊接著脖子上遭受狠狠一擊,我昏了過去。
醒來時發現,我被綁在一根水泥柱上,根據昏暗燈光觀察,身處在一個建築工地。
巴哥目露凶光站在三米開外,腳底下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臉上青腫變形,仍然可以看出是癩子。
還有五個人站在巴哥身後。
“醒來了,我們開門見山說話,你隻要回答一個問題,答對就放你回家睡覺。”巴哥見我醒來,黑著臉開口。
我的脖子還有痛,不自在扭扭脖子沒有吭聲。
巴哥生氣了,擺擺手,一個滿臉橫肉的人走過來,兩個勾拳狠狠打在我肚子上,裏麵痛得翻江倒海,我努力蜷縮身子發出聲慘叫。
“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這裏還有陳管教?”巴哥厭惡望著我說。
我以同樣厭惡的眼神望著巴哥。
“你想問我什麼?直接說吧。”
巴哥摸摸下巴。
“你上次跟北方佬賭贏了多少錢?”
預料他要問這個事,但我肯定不會說。
不說實話,讓巴哥去保持三千萬的猜想,有益於加深他跟金爺的矛盾。說出實話,金爺萬一權衡一下厲害關係,按照實數退賠給巴哥,我的計劃有可能泡湯。
癩子被打成這樣,估計已經吐了實話,巴哥把我抓來,就是想印證癩子的話,我不能給巴哥這個機會。
一定要讓巴哥陷於自己的猜想中,我不說,他就會認定是三千萬,與金爺的矛盾很難調和。
據小曼說,巴哥打算問金爺要一千零五十萬,就是把金爺打死,他也不會出這筆錢。
我擠出笑容望著地上癩子說:“這事你該問問自己的小舅子,癩子很清楚,我一個外人說話,你會信嗎?”我故意要擺迷魂陣。
巴哥朝地上的癩子狠狠踢一腳。
“嘈,我信他?不如信鬼。”
我無奈道。
“你連自己的小舅子都不信,那我就無話可說。”
巴哥陰沉看我好一會,陰測測道。
“你小子執迷不悟,好,老子成全你。”
說完,轉身離開現場,身影走進燈光區域外的黑暗裏。
給我勾拳的家夥從身上抽出把砍刀,猙獰笑著對我說:“小子,你的手真秀氣,老子砍下來拿回去珍藏。”邊說邊向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