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香榭麗,來到大門外馬路對麵綠化帶,選個幹淨處坐等戈老頭出來。
四點多鍾,一個騎摩托車背郵政包的男人來到大門口崗亭,拿出一疊紙製品交給保安。五點半,看書的女孩騎電動車出來。
再過十分鍾,戈老頭進入我的視線,他的身材跟臉型一樣瘦小,整個人幹巴巴如同一具移動幹屍。
穿著十分普通,白色短袖襯衣,寬鬆黑色西裝短褲,走路時,褲管像兩麵卷起來的旗晃蕩不已。
跟電影裏那些威風凜凜的宗主大相徑庭。
戈老頭先是走進崗亭,從寶安手裏接過一個信封,外表跟劉方明寄來的一樣。拿到信以後,他來到崗亭邊上的非機動車棚,騎上一部自行車往右邊騎去。
我站起來往馬路上看,幾個人騎著自行車過來,我攔住其中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掏出一千元買下他的自行車。
我騎上自行車,用力騎了幾分鍾趕上戈老頭,一直與他保持三十米距離。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戈老頭來到雷公路一個別墅區名叫爵士,他騎車拐進大門。我跟著想進去,被門口保安攔住盤問。
由於說不出合理目的和裏麵住戶資料,被保安擋在門外。
有一點很肯定,戈老頭是別墅區的常客,說不定就是這裏的戶主。真是這樣,可以肯定他就是宗主,花幫從此改為花宗。
不過猜錯了,十分鍾後,戈老頭騎車從大門出來,照原路返回,最後來到花前路一個陳舊小區。
住址為五棟二單元一樓102室。
回到住處,我認為爵士別墅區裏住的某人,有很大可能是花宗的宗主。
連續三天想進入爵士探查,都被保安擋在門外。就在我絞盡腦汁時,翠萍打來一個電話,說劉方明來了一個外地朋友,沒有真名,被稱之為黑狐。
黑狐?
我記得老餘頭在喝多酒時,好幾次得意說到,江南省有無敵黑白雙劍,其中白劍由他磨練出來。
我的外號就是‘白狼’,白劍自然是指我。
黑劍是誰?
我當時並沒在意這個問題,因為知道組織龐大,除黃啟芳,見過的都是一麵之緣,何況沒見過的。
現在我就要重視起來,白狼裏麵帶個白字,黑狐裏麵帶個黑字,應合了‘黑白’。
真是黑劍到?
果真如此的話,那巴江馬上就要迎來一場豪賭,就跟我一樣,‘白狼出手賭,滿地是白骨’。
黑狐和我一樣是花宗培養出來的賭場殺手,也是骨幹分子,也許黑狐的培養者與老餘頭不同,不會刻意隱瞞組織內的情況,從黑狐身上可能得到某些信息。
劉方明和黑狐正麵接觸,表明劉方明身份是花幫‘針眼’專門做局,不知這次倒在花幫屠刀下是誰?
我覺得省城這塊暫時還理不出頭緒,決定先回巴江,看看在黑狐身上有沒有文章可做。
回到巴江,翠萍告訴我,劉方明把黑狐安頓在平安賓館住,身份證信息顯示,黑狐名叫雷火風,江南省甘州市人,今年二十八歲。
與我年齡相當。
平安賓館的監控主機放在前台一間小房子裏,我和阿英電話聯係,吩咐她調取賓館的監控錄像。
看看黑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阿英下班後,把調取有關黑狐的監控視頻送過來。
視頻畫麵顯示,黑狐長相跟我一樣,五官端正隻算得上秀氣,與我相比,眼睛更大一些更有英氣。
這種長相不引人矚目,很適合做老千。
皮膚白皙與黑狐外號不相稱,但身上穿著黑衣黑褲,也許這才是稱之為黑狐的真正原因。
個子也比我高一些,估計有一米七八。
翠萍告訴我,黑狐住進賓館後,就再也沒有與劉方明接觸,已經有三天時間。
這不對以前的路子?
之前我出去賭,三天內必須開局,如沒開局,說明情況發生變化,我就會撤離。
這黑狐是不是花幫的賭場殺手?
我開始有點懷疑黑狐的身份。
但一個甘州人出現在巴江,與劉方明進行秘密接觸,不可能沒有緣故,我決定親自來跟蹤黑狐。
第五天,我在隔壁公司上電腦,阿英發來信息,說黑狐向她打聽人民醫院在哪裏,估計要去醫院。
阿英假裝不清楚,假裝要詢問114拖延時間,趁機給我發來信息。
我慌忙跑下去,正好看到黑狐從平安賓館出來。
人民醫院在巴江幸福大道,離平安賓館有三裏多路,黑狐沒打算招呼出租車,或者坐公交車,而是邁著中等步子向人民醫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