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啟芳輕輕笑起來道。
“我不是猜測,是從你瞧我的眼神你看出來,這是一個男人瞧有肉體關係的女人特有眼神。”
原來是眼神暴露了我。
我信這話,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老茄子留下的《讀心術》如此講,世上無法千人的就是人的眼睛,它發出來的信息,與人的感情相對照。有人能掩飾讓你覺察不到,並不是他真的遮蓋住,而是用很快速度控製住,你沒有覺察罷了。
射一支箭,你可以全過程觀察它的軌跡。射一顆子彈,你隻能看到它的終點。
所以當某人表露出恐懼,你沒有看到,不是他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在你看到之前已經把恐懼的情感控製住。
我和黃啟芳有幾十次肉體關係,可是對她沒有情感,久別重逢,說話時腦海裏隻有她的肉體。
當然更深刻的是仇恨,在見她之前就深埋下去,以免暴露出來讓她產生懷疑和戒備。
我瞠目結舌之後做出一個大膽決定,改變之前的計劃,從暗處走到她麵前,盡管這樣有危險性。
“看來你真的忘了。”我恢複平靜後說。
黃啟芳伸出靈巧舌*頭輕輕舔著調羹,眼裏有迷幻濕潤的霧氣,慢慢溢出眼眶,如癡如夢向我飄來,落在身上進入心坎,如同春風一樣溫煦柔和輕撫。
我腦袋裏浮現出曼妙身材種種畫麵。
黃啟芳放下調羹,身子前傾,伸手在我臉上摩挲,呢喃軟語問:“在你眼裏,我是什麼樣的女人?竟然讓你如此癡迷。”眼神又出賣了我。
我任由感情泛濫,握住她的手緊貼在臉上,動情道。
“你很美,令人無法自拔的美。”
黃啟芳輕柔捏著我的臉問:“你愛我嗎?”眼裏滿是款款深情。
我含情脈脈說:“愛。”心裏默默道,我這份愛是致命毒藥,想將你送進十八層地獄。
黃啟芳突然臉色凝結成冰霜,狠狠在我臉上掐一下道。
“混蛋,愛你去*死!”
聲音比較大,劃破咖啡館安靜空間,招來周邊幾道詫異的視線。
不清楚她為什麼反目,我捂著臉怔怔望著她。
是不是腦海裏有了新記憶?
比如為我亡命天涯,所以心裏來氣。
電影裏常有這樣的情節。
黃啟芳接下來的行為,消除了這個猜測。
“我有什麼值得愛?刁鑽古怪,任性胡為,心眼小潑辣,無情無義,除了天生這身漂亮的皮囊,我簡直一無是處,有什麼值得你愛?”黃啟芳壓低嗓子氣呼呼說。
我聽著更加是雲山霧罩不知所謂。
難道遭遇車禍不光失去記憶,還撞壞了腦袋?
黃啟芳說完,看到我發蒙的樣子,臉上神情緩緩許多,愧疚道。
“對不起,我出車禍後,經常會無緣無故煩躁,變得脾氣有些古怪,請你別介意。”
真的是撞壞腦袋。
黃啟芳瞥我一眼問:“你今年多大?來武都幹什麼?”最後一個問表示,不認為我是來找她。
我早準備好答案,回答道。
“我今年二十三歲,聽說武都孤獨峰風景很好,就跑過來遊玩。”
以前報給她的年齡是二十一歲,加兩年是二十三。旅遊的借口最好,免得刨根問底。
黃啟芳驚奇說:“你真的才二十三歲?我以為隻是看起來小。”接著自嘲笑笑:“看來我真有口福,老牛吃了棵嫩草。”
我刻意提醒道。
“我比你小十二歲,你當年承諾過,讓我少奮鬥十二年,彌合年齡的差距。”
黃啟芳望我一眼,裏麵似乎有鄙夷的成分,隻是稍縱即逝令人難以確定。之後,她眼裏又溢出迷幻濕潤的霧氣,嫋嫋婷婷落在我身上直透心裏。
有某種東西從桌底下鑽過來,順著我的大腿往上溜達,直達黃龍府。
當有了堅實感覺,黃啟芳輕佻笑道。
“你住在哪裏?我想和你在一個私密空間多聊聊,要你給我更多的記憶。”
這在我的預料中,故作羞赧道。
“我打算在武都火車站候車室過夜,沒有開房。”
還是扮演當年窮小子身份,鬼知道她的記憶會不會在某時段恢複?到時穿幫白費勁。
黃啟芳拿起手機打電話,在武都白雲賓館定個房間,接下來發了條信息。完畢後對我說個房間號,要我過半小時去房間。
安排好,結賬先行離開咖啡館。
我走出咖啡館,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阿英,要她開車去高速路出入口,我在那裏與她會合。
坐出租車來到高速路出入口,阿英已先到,我走到她麵前,要她開車回省城,我在武都待幾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