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頭挨了揍,對老餘頭是異常臣服,半個月後,老餘頭收了牢頭做幹兒子,並開始傳授他功夫。
在監獄裏,跟老餘頭走得近有三個人,都是關在左右隔壁對麵的犯人。
名字分別叫老秋、老勝、老葛,當然都是外號,這三個外號,沒一個跟我印象中的人對上號。
老秋是詐騙犯,老勝是強*奸犯,老葛是貪汙犯。
四個人放風就湊在一起嘀咕事情,任何人不許靠近旁聽,牢頭也不例外。監獄裏的犯人懼怕他們,都很規矩遠離十米以上。
時間過了三年,老餘頭和牢頭先後出獄。又過兩年,也就是一九九七年,老餘頭到新川市找上牢頭,帶著牢頭來到監獄,迎接刑滿釋放的老秋和老勝。
還有一個名叫老貴的人,是甘州市武都縣遊相貴,為老勝的表親。
遊相貴是老勝表親同為甘州人,我隱約猜到老勝是巫丁勝。按照取名邏輯推算,故事裏麵沒有馮錢貴什麼事啊,真的好蹊蹺。
老餘頭把三個人接到秀城光明大酒店吃飯,開餐之前,要牢頭在外麵把風,四個人關起門來秘密開個會。
開完會吃完飯,三個人匆忙離開秀城,以後,除遊相貴外,牢頭再也沒有看見過老秋和老勝。
三人走後,老餘頭向牢頭宣布花宗成立,委任牢頭為梅花頭目,麵授發展梅花機宜。
到了2000年,牢頭前來秀城找老餘頭有事,相約在一家茶館見麵,老葛跟著老餘頭一同出現。
老葛是廣東中山人,出獄已有兩個月,一直待在秀城沒走。
在談話過程中,老餘頭告訴老葛,老秋在新加坡,要老葛去新加坡找老秋。
三年後,花宗的財富積累越來越多,這些都是不義之財,放在國內很不安全。在老餘頭的指揮下,老葛負責實際操作,聯係廣東地下錢莊把資金轉移出去。
(備注:這時候我出師第一次征戰)
花宗內部把這些資金叫做貼花,到了2008年,貼花達到五億之巨。當時全球金融危機爆發,在老秋運作下,花宗入購東南亞水務聯合總公司股份,成為該公司第三大股東。
東南亞水務聯合總公司,是一家自來水供應和礦泉水生產銷售的公司,在馬來西亞雖然經濟實力強大,但行事低調而鮮為外界所知。
“好了,我所知道的就這些,夠不夠我們合作的基礎?”牢頭說完,目光熱切投向我,裏麵充滿期待。
這種行為表明,在貼花爭奪戰中,他想把賭注押在我這一邊。
我微笑道。
“把你的條件開出來。”
牢頭摸摸下巴遲疑一會說:“把答應老懂的那份給我。”我明白是二點五個億。
胃口都不小。
看來牢頭還不清楚貼花已升值二十倍。
我故作猶豫一下說:“二點五億不是問題,你應該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牢頭是個值得利用的人。
老餘頭這個狡猾的家夥,我和他在一起生活了七年,現在才發現,我對他一點都不了解。
未來戰鬥圍繞著老餘頭進行,對他的熟悉和了解,能影響戰鬥進程和結果,讓牢頭參與進來很有必要。
我話音剛落,牢頭騰地站起來,從身上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阿英瞧見花容失色,起身操起茶桌上的茶壺準備迎戰。我也不明就裏,心裏陡然緊張。
牢頭見狀,慌忙擺手安撫道。
“姑娘不要誤會,我是想跟李健歃血為盟,並不是想傷害你們。”
原來如此。
阿英放下茶壺坐下,我心上一塊石頭放下來。
歃血為盟是個古老儀式,在現代社會已漸漸被人淡忘。
牢頭拿來兩個茶杯裝上清水,用匕首刺破指尖,往每個茶杯裏滴了三滴血,然後將匕首舉過頭頂,恭敬呈給我。
我起身接過匕首,依葫蘆畫瓢往每個茶杯裏滴了三滴血。
牢頭莊重端起一杯喝掉。
我被他的神色所感染,莊重端起另外一杯喝下去。
牢頭收起匕首,從身上掏出張名片放在茶桌上,雙手抱拳爽朗道。
“我倆做了十年虛兄弟,今天終於成真,以後有事就打名片上電話,做哥哥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今天打擾了,我這廂告辭。”
說完抬腳欲向茶室外走去。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出聲留住牢頭,把馮錢貴的相貌描繪出來,問牢頭見過這樣一個人沒有。
在花宗成立的曆史過程中,馮錢貴連打醬油的角色都沒充當,做為宗師很不正常。
牢頭聽後仔細回憶,最後費勁說,這個相貌有點像老勝,隻是有十多年沒見麵,牢頭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