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鍾後,黑狐收回視線自嘲笑笑道。
“還是白狼厲害,我都險些中了你的離間計。”
是嗎?
沒關係,我還有後手。
我笑笑道。
“什麼離間計?我沒這麼想,隻是我手裏有視頻。至於公安局那邊,你自己去找關係一查就清楚,用得著使離間計嗎?”
黑狐默然,抓起酒瓶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光,然後站起來奮力往江那邊扔去,直接扔進江裏。
十幾米遠又是黑夜,看不到浪花濺起。
黑狐坐下說:“我想看你的視頻。”臉上的悲憤不複存在,有種新鮮的堅毅駐守,我相信總有一天會綻放成複仇之花。
一箱酒喝光,我叫夜宵攤子老板過來結賬。
老板是個結實家夥,張口就是一千百零八十,我嚇一大跳,以為自己聽錯了。
就幾個普通小炒菜這麼多錢?
麵對質疑,老板正兒八經跟我算賬,那盤河蝦八百四,啥?等會,菜單上不是明碼標價28元嗎?
老板耐心跟我解釋,那是寫的28元每隻,一盤炒了三十隻河蝦,總共八百四十元。
還挺認真拿菜單給我看。
我非常仔細在28元右下角,找到米粒大小‘每隻’兩個字,不用說,炒了三十隻河蝦是八百四十元。
河蝦被阿英打包走了,有沒有三十隻河蝦無從考究。
我啞口無言。
老板繼續算賬,啤酒二十元一瓶共兩百四十元,加上八百四十元,總共一千零八十元。末了很大氣說,嗦螺和其它小菜算贈送。
頂你奶奶的肝和肺!
我正要理論,黑狐掏出錢包拿出一千一百元,遞給老板說不要找,拉著我離開夜宵攤。
路上,我憤憤不平問黑狐,為什麼不跟老板理論,憑空讓他宰一刀。黑狐沒有回答,掏出手機打個電話,把夜宵攤方位和老板形象報給某個人。
我想起花宗在省城同樣安插了馬丁。
黑狐還是遵循著花宗的規矩,什麼人做什麼事,我脫離花宗很久,忘了這個茬。
回到省城賓館,我拿出一個裝有易項城宴席現場視頻的U盤,交到黑狐手裏,要他回房慢慢看。
黑狐回房時突然想起什麼,拿出一顆黃色藥丸遞給我說:“本來想晚點交給你,現在看來不必。”不用說,是阿英的解藥。
這個行為很有象征意義。
象征著,也許我和黑狐可以統一戰線,那與花宗這場戰鬥的勝利必將屬於我。
晚上,我睡得很香。
第二天上午九點,秘書型前來敲門,早準備好的我和阿英,跟著秘書型來到省城賓館停車場,上了一部凱迪拉克。
王公子穿一身燕尾服坐在裏麵,顯得相當帥氣,把阿英的眼睛都閃瞎掉,聲音變得無比嬌滴滴。
女人不貪財,螞蟻沒人踩。
我心裏酸溜溜,如同早上喝了大杯醋出來。
宋生平坐在王公子身邊,依然是一身中山裝,與王公子形成強烈對比。
但是很奇怪的是,王公子的燕尾服上琳琅滿目,前胸後背都鑲著金銀銅鐵,阿英嬌滴滴問是啥意思。
王公子豪氣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氣場”
然後指指左右胸前說:“這裏是左青龍右白虎。”上麵鑲著一塊金牌和一塊銀牌,分別雕上青龍和白虎。
接著指指胸前中間和後背位置說:“前朱雀後玄武。”前麵是紅牌,後麵是黑牌,分別雕上朱雀和玄武。
又介紹腹部左右兩塊金銀牌,一塊是貔貅鎮財,一塊是麒麟鎮邪。
“有這幾位神獸助陣,加上上海灘賭王宋先生,表哥,你今天輸定了。阿英,你就等著......哈哈!”王公子越說越得意,情不自禁大笑起來.
看來,王公子的腦筋被哪位牛鼻子老道糟蹋了。
阿英被唬住,有些擔心望著我。
我聽老餘頭說過,知道世上有風水千術,都是使在物品上,使在身上根本沒用。人本身就是一個大氣場,照玄幻小說裏的話說,每個人身上都有小宇宙,不可能被幾塊金銀銅鐵所左右。
所以戴金戴銀隻能當飾品,鎮不了邪也帶不來運,或許戴佛珠能行。
所謂佛法無邊。
我心中有數,阿英心中沒數,就要好好整整她,誰叫她時不時對老子不是打臉,就是拳打腳踢?
於是裝出一副畏懼的樣子,不時打量王公子一身金銀銅鐵。
阿英沒看出我是裝的,臉色開始發白。
咦,騷氣不是被王公子逗出來了嗎?
怎麼這副死德性?
現在才知道‘自作自受’四個字是什麼滋味吧。
王公子發現阿英狀態,樂嗬嗬笑道。
“今天運氣真好。”
我無比鄙夷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