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葛身子抽搐幾下沒了動靜。
我驚恐睜大眼睛,這時,阿英拉著我的手後退幾步,並把我擋在身後,做了一個準備格鬥的姿勢。
黑狐拔出水果刀,血水咕咚冒出來,一下子染紅了屍體背部。他望都不望我和阿英,直接向彪形大漢走去,在彪形大漢恐懼驚叫聲中,彎腰一刀抹向彪形大漢的脖子。
做完,把水果刀扔到彪形大漢屍體旁。
黑狐站起來,轉身麵對著我,笑眯眯說:“李健,不好意思,你剛剛殺死倆人,這次在劫難逃,神仙也救不了你。”說完,從手掌上撕下一層薄薄的肉色皮放進口袋。
水果刀上隻有我的指紋。
此刻,我頓時明白陷入了一個巨大可怕陷阱,黑狐的笑容變得格外猙獰。
不用問為什麼,這是馮錢貴早就謀劃好,我以為是在千他,其實我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
我還是忍不住要問:“這是為什麼?”你不是有殺母之仇嗎?
黑狐猜到我在想什麼,輕輕一笑說:“我母親是死於肝病,不是謀殺,那天在葡萄園不過是一場出色的戲。”說完輕蔑的望著我。
我聽著渾身顫抖不已。
“好了,大戲落幕,我該離開,你等著挨槍子吧。”說到這裏,黑狐得意洋洋望望手表,接著說:“房東過二十分鍾就來,我打電話約的。”
這才邁大步向外麵走去。
阿英一直保持格鬥姿態沒有動,我著急對她喊道。
“你幹嗎不攔住他?”
“我不是他對手。”阿英沮喪說,隨後收起格鬥姿態。
一股巨大的悲憤湧上我心頭,人生道路這次應該是走到盡頭,可是殺母之仇尚未報,老天,我死不瞑目!
阿英拉起我的手往外走,我茫然問:“幹嗎?”其實知道是帶我離開,還是不由自主開口問。
“哪有什麼幹嗎,趕快跑啊。”阿英沒好氣說。
看樣子,生悶氣的成分多一些。
跑?
往哪裏跑?
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我想不出一平米藏身之處。
我身不由己被阿英拉出門。
剛出大門,一張網從天而降將阿英罩住,緊接著一隻腳踹在我胸口,強大的衝擊力將我踹出幾米遠。
跌倒在地還打了幾個滾。
這個過程中,我聽到阿英憤怒罵一聲。
“師兄,你這個混蛋!”
當我忍著痛狼狽從地上爬起來,看到一位身著草綠迷彩服三十多歲的男人,麵無表情站在阿英身邊。
阿英則被一張銀色網緊緊束縛無法動彈。
男人長得很英俊,濃眉大眼國字臉,鼻梁高挺鼻翼隆實。嘴巴適中嘴唇厚實,嘴線下彎彰顯剛毅。
看到阿英被綁,一腔熱血湧上我心頭,靠牆邊有把生鏽的鋤頭,我過去操起鋤頭欲衝向男人。
誰知人家手輕輕一擺,我兩個膝蓋一麻站不穩,打個趔趄跌在地上摔個狗啃屎,鋤頭扔出老遠。
阿英大聲對我說:“阿健,不要過來,他是我師兄。”隨後生氣對師兄說:“師兄,放開我,要不然對你不客氣。”
不知何時,她割破銀色網伸出右手對著師兄,手裏拿著一塊鋒利的刀片。
師兄仍然麵無表情道。
“師妹,師父派我來帶你回去,說你在外麵胡作非為,遲早會惹大禍。沒辦法,師命難違。”
說完毫無懼色伸手去奪阿英手中的刀片。
阿英快速縮回手,將刀片對準自己的脖子叫道。
“師兄,不要逼我,我不能離開阿健,要不然他死定了。”
師兄的手頓時僵在半空不敢動半分。
阿英退到我身邊,急急道。
“阿健,快幫我解開網。”
我陰沉著臉,揚起手朝阿英臉上抽了一巴掌,‘啪’一聲清脆響亮。
“滾,不要臉的女人!知道你喜歡老子,但你配得上老子嗎?老子喜歡小玉,你就洗洗睡吧,不要臉的女人!滾,有多遠滾多遠!”我毫無顧忌罵開。
終於出了一口惡氣,可心裏在流血。
阿英呆呆望著我,可我根本不屑看她,抬腿向院子門走去。打開門,我撒開腿狂奔,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根本跑不動為止。
一陣微風吹過,身上有冰涼貼身感,這才發現全身被汗水濕透,我的頭腦逐漸清醒過來。
我打量一下四周,放眼全是廢舊的車輛,原來跑進一個廢舊車輛停車場。
這就是宿命嗎?
我的生命也即將如同這些廢舊車輛,停靠在陰曹地府某個地方,等待某種淬煉,成為某種新生命。
不,我甘心,不是沒活夠,是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沒做,還有惡人沒除掉。
我一定要活下去,把這些責任和擔當完成了再說。
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再過五分鍾,房東就會到達出租屋。我算了算,從房東報案到警察勘探現場,以及對我展開搜索,應該還有半小時屬於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