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權簡璃一句話,一個憤怒的眼神,孩子們的處境,就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以,她實在不敢激怒他……
“夠了!難道你想看著媽暈倒在這裏才甘心麼?”蘇依雲氣得臉色鐵青,好像真的隨時都會暈倒一般。
“初白,我們回去再說好不好……”林墨歌也適時道了一句,她是真的害怕蘇依柔出了什麼事。
“墨墨……”林初白哀切至極,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萎靡下來。
可他的哀嚎,卻根本沒有人在意。
現在的林墨歌,根本就沒有勇氣,更沒有資格去阻止他離開。
最後,林初白便在母親的大力拉扯下,被推進了車裏。
這對“苦命鴛鴦”也以被拆散告終。
或許天下所有的“苦命鴛鴦”,都會是這種結尾吧?所以人們倒也不甚驚奇,隻是唏噓幾聲,漸漸散去。
還有幾個不怕死的,想要看看後續如何。
卻因著權簡璃的森寒氣勢,不敢上前,隻能遠遠的旁觀。
看一對俊男靚女打情罵俏,眼裏隻有羨慕的份。
世界向來都是如此不公,人長的美了,就連吵架,都像一部連續劇……
一直目送著車子離開,林墨歌才微微歎息一聲,她心裏竟然還有那麼一絲慶幸,幸好,蘇依雲來了。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吧。
就算林初白是因為家裏逼婚才偷了戶口本出來,拉著她火急火燎的領證,可她卻一點都不怪他。反而,覺得很可愛。
如果她從小,也如林初白一般幸福的在一個完整優渥的家庭長大,或許,也會長成如他一般的任性妄為吧?
隻可惜,從小她便學會了如何看人臉色過活,如何,不給別人添麻煩。
所以,根本就沒有那個勇氣,賭上一切啊。
她的歎息聽到權簡璃耳中,卻成了遺憾,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怎麼,覺得可惜?你就這麼想跟他結婚領證?”
林墨歌回頭,那張比墨汁還要黑的臉色嚇了一跳,再看一眼還在等著看熱鬧的人們,轉身就走,“關你什麼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你是我的女人!竟然還敢跟別的男人結婚?真是欠收拾!”權簡璃氣得肺都要爆炸了。
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能添亂呢。
“權簡璃你夠了!別再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女人了,我跟初白結婚也好,不結婚也罷,都不是誰的人!我是有人身自由的!”林墨歌停下腳步,憤怒低吼。
權簡璃一直緊緊跟著她,險些一頭撞上去。
看著她張牙舞爪的模樣,卻也沒有生氣,反而鄭重其事,“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至少在這一個月內,你是我的妻!有戒指為證!”
說話間便握緊她的手,低頭向著無名指看去,誰料,上麵光潔溜溜。
林墨歌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便要縮回手去,卻被他緊緊抓著,臉色越來越黑,低沉著嗓音,吐出一句話來,如同來自地獄的審判一般,“戒指呢?”
“放手,痛!……”她低呼出聲,被他的陰沉嚇到了。
他漆黑的眸底滿是受傷,連嗓音也帶了顫抖,“墨兒,你就這麼不屑於我送你的禮物?他送你的鑽戒你一直戴著,那個女人送你的項鏈你也那麼緊張。可是我送的項鏈你卻想也不想的還給我,現在,連我送你的戒指也不願意戴麼?還是因為要來跟他領證,所以才故意摘了的?”
他明明已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對她好了,可是為什麼,她卻一次次的對他的示好和心意,棄之如敝屐?
“早上洗碗的時候摘下來忘記戴了。”林墨歌淡淡一句。
不知為何,看到他如此模樣,她心裏,真的很難受。
並不是不屑於他的禮物,當初那條項鏈,也沒有嫌棄。
隻是,她要的並不是一個虛無的禮物,而是他的真心實意。
其餘的東西,她根本就不在乎的。
可是,她要的,他卻偏偏給不了。
他以為,用其他的,便可以彌補。卻不明白她心裏,根本就不稀罕那些的。
“真的?”她一句隨意的話,卻如同一針強心劑般,將他萎靡的精神重新振作回來。
她瞪他一眼,不予理睬,轉頭便向著馬路邊走去。
說來也怪,他的心情竟然會隨著她的一句話,便忽上忽下的飄動,看到她沒有戴著戒指的那一瞬間,他的胸口堵堵的,連呼吸都不暢快。
可是,當她說隻是洗碗時無意摘下的,那堵在胸口的東西,瞬間清空了。
連天空,都那麼湛藍了呢。
“墨兒,以後不要隨便摘下來了,盡管磨,壞了咱再換。”他幾步追上前走,嘴角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你怎麼不說買上幾車放家裏?”她瞥他一眼,無謂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