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鎮西與戴高樂交談之間,已經排到了隊伍的前麵。現在排在柯鎮西前麵的隻有一個人了,那是一個穿著灰白色格子連衣裙的少女。她一次交了兩個表格,除了她自己的,還有替別人代交的。
“這個周五的《火焰之刃》已經滿員了,你要不要換一個?”負責檢查接收誌願表的學生會誌願者提示道。
《火焰之刃》這門課程沒有考試,隻招收前一百個報名的學生。
“啊……這可怎麼辦才好呢。”灰格連衣裙少女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學長你幫幫忙好不好,我哥哥他一定要報這個門課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如果不報‘火焰之刃’,他要報哪門課。”
“我也幫不了你,課程的事情我說得不算。你不知道他還報什麼,就去問他。”
“可是,如果重排隊的話,又有別的課報不上了怎麼辦啊。”少女聲音小得細不可聞,看起來非常拘謹的樣子。
“那是你的事,你要麼現在把誌願表交上,要麼就去問你哥要報什麼,別耽誤別人的時間。”誌願者有些不耐煩了,他已經把事情說的很清楚了,這個女孩卻還在猶豫不決。
少女帶著歉意地回頭看了看,目光接觸到柯鎮西的眼睛,急忙慌張地移開。
柯鎮西這才看到她的樣貌,這是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女生,個頭不高,才到柯鎮西的肩膀,瘦瘦的,身材還沒有發育好,略顯寬大的連衣裙讓她看起來更加瘦小。她皮膚白皙,櫻桃小口粉嫩光澤。那一雙帶著憂鬱的銀色眼眸,被長長的淡金色劉海所遮擋,讓人看的不太清楚。。
“這應該是一個窮人家的女孩吧。”柯鎮西心中做出了自己對這女孩的評價。
“那,那我去問我哥哥。”灰格連衣裙少女低著頭拿起誌願表,紅著臉小跑著離開了。
“辛苦你了。”柯鎮西堆著笑臉,把表格遞給學生會誌願者。他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給學長留個好印象肯定不會錯。
這個學生會誌願者隻是抬頭掃了柯鎮西一眼,便低下頭看著表格說道:“《波動劍法》和《雷切術》明天有入門考試,如果不通過,可以繼續選別的課程,加油吧。”
“謝謝,謝謝。”柯鎮西點頭哈腰地說著,離開了排隊隊伍,向樓外走去,無意中又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那個灰格連衣裙少女。
這個可憐的女孩正低著頭,承受著麵前男生的辱罵。
“你這個掃把星,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麼用?”正在破口大罵的是一個長著藍色頭發的青年,容貌和那個得利多-勞爾有幾分相似之處。
“對不起,我會再幫您排隊的。”少女低聲說著,似乎很怕這個男生。
“廢物,你就應該和你那低賤的母親一起死了,省得浪費我家的糧食。父親他不知道怎麼想的,肯出錢讓你上學。”
少女聽他這麼說,把頭埋得更低了,小拳頭握的緊緊的。
柯鎮西看出來這個男生應該就是少女之前所說的哥哥,看到對方這麼說自己的妹妹,他作為一個旁觀者都看不下去了。他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要不然當初也不能見義勇為。他想要上前勸說,卻被戴高樂攔住了。
“你是外地來的,不知道情況,可別衝動啊。”戴高樂小聲說,拉著柯鎮西向廳外走去,“這個人我認得,他叫得利多-勞倫斯。他父親是得利多-勞步,是星空神教駐尼德蘭王國首席外交官,在洛靈城十五年了,很有地位的,你還是不要招惹為妙。”
“他怎麼那樣對他妹妹?”柯鎮西不解地問。
“我聽別人說,他妹妹是勞步大人跟一個舞女的私生女,那個舞女在那女孩小時候就死了。”
“這樣啊。”柯鎮西沒再說什麼,他可以想象,這個女孩在家裏的生活一定很不好。
招生期第四天上午,柯鎮西從《雷切術》入門考試的考場走出了,心情有些憂傷。他沒能通過考試,考試的要求是用雷屬性的法力擊碎木樁。柯鎮西在法術方麵,隻會“衝脈拳法”,除此之外沒有法術基礎,隻能棄權了。
招生期第五天,他抱著試試看的想法來到了《波動劍法》的入門考試場地,看著已經有幾個學生在用木劍去砍懸空的石球。
“來考試的嗎?”一個帶著誌願者徽章的男生問道。
“對。”柯鎮西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
“科索沃公國,馬釘-鎮西。”誌願者看了看手中的報名表,又對比了一下身份證,點頭說道,“去那邊拿一個木劍,然後去找多弗朗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