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成義回了喬家,卻沒有在喬家休息,他去後麵的花房裏撿了一束花,自己包紮好了,帶著上車了。
他開車去了依山公墓。
蔣媛緊跟在他後麵,他下車的時候,她也從車上下來。
蔣媛看著喬成義站在依山公墓邊上,看了眼安放著無數墓碑的地方,又看了看喬成義。
喬成義捧著那束花抬腳往裏走。蔣媛在後麵一步一步的跟著。
依山公墓裏葬著真正的林景致,還有林景依的衣冠塚。不過葬著真正的林景致的墓碑上被改了名字,改成了林景依。那處衣冠塚上,墓碑上的名字刻的是林景致。
兩個姐妹,名字錯了,可在喬成義心裏,從未將她們弄錯。林景致就是林景致,林景依就是林景依。
喬成義走過刻著“林景依”三個字的墓碑,直接走到了傅清泓建的那處衣冠塚前。
喬成義隨意在墓碑前坐下,將之前放在那裏已經有些幹枯的玫瑰花移開,將自己帶來的那束花擺在正中間,他說:“景致,我來看你來了。你還好嗎?”
蔣媛站在過道上,看著喬成義在那裏絮絮叨叨的和林景致的衣冠塚說話,眼睛忍不住就紅了。
之前傅清泓和他一起喝酒的時候,他和傅清泓一起談論林景致。後來傅清泓戒酒了,他自己喝,就把心裏的話都說給她聽了。
再後來,喬成義在知道自己一次醉酒之後將她當做林景致將她壓在身子底下之後,就再也不對她說了,改成來依山公墓對林景致說。
看著喬成義每次都經過林景依的墓碑直接來到這裏,蔣媛就明白了,不管現在身在英國的那個女人是叫林景致還是叫林景依,喬成義都很愛她。
喬成義喜歡上的,不是曾經的記憶,也不是簡單的代表著名字的那三個字,他喜歡的,是活在他眼前的那個人。
他不是不愛林景依,他隻是在林景依死後的五年裏,又愛上了林景致。
眼淚從眼角裏滑落下來,蔣媛猛地驚醒。她下意識的往林景致的墓碑前看去,發現喬成義靠著墓碑已經睡著了。
此時剛過年不久,天氣還很很冷,在這裏睡覺,肯定會生病的。
蔣媛走上前去將喬成義喚醒。喬成義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景致?”等待看清楚眼前的人,喬成義皺起眉頭,“你怎麼在這裏?”
喬成義清醒了不少,他站起身來看著蔣媛,聲音有些疲憊:“這麼晚了來這裏,你不害怕嗎?快點走吧。”
蔣媛站著看著他不說話。
喬成義沒有再說別的,繞過蔣媛往來的方向走。
蔣媛咬了咬嘴唇,跟在喬成義身後往回走。
走出依山公墓,喬成義看也沒看她一眼,直接向著凱迪拉克走去。
眼看著喬成義就要開門上車,蔣媛衝著他的背影喊:“林景致根本就沒有死!”
喬成義身體猛地一震,伸出去開車門的手僵在那裏。他轉過身來看著蔣媛。
蔣媛咬了咬嘴唇,繼續道:“林景致還活著。我知道她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