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著蒙蒙細雨,我站在山上看著山下那群浩浩蕩蕩的白色隊伍在山間緩慢地前進著。曜炎安靜地為我撐著傘站在我身邊著。
有傘,還是擋不住那些細雨落在我臉上有些刺痛的感覺,驚異地發現雨水落在臉上留到嘴邊竟然是鹹的。
“嗚嗚嗚……丞相啊!丞相啊!”看著白麵書生的棺木漸漸地放入墳墓中,被沙土一點點地掩蓋,山下傳來一陣嘩嘩的哭聲。
心裏那麼疼,小白下葬我連當成他女兒去給他送行都不可以。看著山下那些文武大官有些虛偽的麵容,更是揪緊著我的心,他們不配來給我小白送行,他們都是巴不得小白死然後能坐上他的位置的人。
“走吧。”曜炎輕輕地把全身被雨淋濕了的我輕輕地摟在懷裏,嘴巴附在在我耳邊輕輕地說。
“不要這樣……”我避開他低著頭說。“我爹會看到的。”
“好吧,那就回去吧。”曜炎說著放開我。
“我想去送我我爹。”我望著那一群白色的人。
曜炎搖搖頭說:“你知道你不能去的,下麵那麼多官,若被他們知道你真的是老師女兒,那麼那些謀反的罪名不就真的成立了,你現在是公主知道不。”
這時我看見下麵一個豔紅的身影,在白麵的人群後闖過來。
紅色的,在白色的螞蟻群中,紅得那麼搶眼,紅得那麼嬌媚……
“那是什麼人……”我淡淡地看著那抹紅色一眼,心裏緊緊揪起……竟然有人在小白的葬禮上穿紅色的衣服。
曜炎往下看了一眼,臉色一黑,雙唇緊抿。
那抹紅色的身影穿過所有白色來到白麵書生的墓碑前,緊緊抱著著石碑,頭靠著石碑大哭著……
我雙眉微微一蹙說:“這女的是誰啊……”
“是……”曜炎語調怪異地說:“是……尚公主……”
尚公主?我緊蹙的眉頭漸漸平整開來。好一個癡情女子,苦苦地等待了小白那麼久,寧願為了小白終身不嫁,現在小白死了,還穿著嫁衣到墓碑前哭墳。
若……小白,你泉下有知會不會破開墳墓為癡情的尚公主打開一條通往你心地的路呢?
“你不下去阻止嗎?她也是公主……”我挑了挑眉看著曜炎。
“隨她吧……”曜炎搖搖頭,或有感慨地說。
“她也是公主……為什她可以去……”我強調道……我隻是想下去送送白麵書生,既然不答應我保留著白麵書生的屍體,那麼我現在就想下去。
“回去吧……這樣的情況不允許你鬧……”曜炎命令道,拉住我的手朝山間小道上的一輛平凡的馬車走去……
我很不情願地被曜炎牽著走著。
坐在馬車裏,我透過半掀的窗簾,望著車窗外白色的紙幣在空中飄飛。
小白,你有沒有在看著我們,你有沒有看到你現在的墓碑上有人在痛哭,那不是我,我現在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他們。我並不是忘記了你,而是我深信著你現在一定在那個世界幸福地活著,我希望我有一天能再遇到你。
……………………
花盈宮中,璐焉站在旁邊緊緊地盯著我,我真不明白小白都死了,他們還那麼防著我幹什麼?
“璐焉……”我瞥了一眼璐焉淡淡地說:“丞相大人都死了,你們還防著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