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一隻手給我。”
她怔怔地把右手伸出去,被其握住,再找了她的食指,在那東西上用力按了一下。
喬季卡這才明白,原來那東西竟是一隻指模。
“方天,進來!”門邊上一隻按鈕被百裏夜按了一下,然後就是這句話喊出。很快地,那位秘書就推門進來,他將剛剛印了喬季卡指紋的模具遞過去,再道:“按著這個指紋去給少夫人開通專梯權限!”
那方天應了一聲很快就退出去,喬季卡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總裁專梯的權限是需要指紋的。一想到這個,下意識地就開口說:
“不用,不用這麼麻煩。我也不是常來,今天是個例外,我以後不會再到這裏來了!”
百裏夜挑眉,問她:
“為什麼不再來了?”一邊問著一邊拉著她沿著這間諾大的辦公室四周開始轉了起來。
喬季卡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便隻得借著一整圈的落地窗去觀賞大上海的全景,很別扭地把那話題自動略過。
可是很顯然,她不願答,百裏夜卻沒有放棄。見她隻觀不語,想了想,竟是自己主動道:
“是怕再撞上剛才那樣的情況?”
喬季卡一驚,隨即想到他指的應該是那個高挑美女的事。正想說不是因為那個,而是她不想攪合到他的工作中來。可百裏夜卻又搶先一步開口,道:
“你理她幹嘛!那種伎倆連方天都不信,你還真往心裏去?因為見了幾次麵說了幾次話就來這裏苦苦糾纏的大有人在,你若因為這個而生氣,那就沒有必要了!還什麼孩子,外麵的女人,我百裏夜碰都懶得碰!”
他說話時,兩人的腳步已然停住。就在正對著明珠塔的那個方向,喬季卡覺得這個正盯看著自己、唇角還掛著一絲玩味笑容的男人,他實在是話裏有話。
又將他剛剛的那番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得出以下結論:首先是他在闡述自己跟那女人隻見過幾次麵,不熟!其次,是他在說那女人懷了孩子的事情,根本就是胡扯。最後,他說……外麵的女人碰都懶得碰??
呃……這話什麼意思?外麵的女人懶得碰,那……那他是說家裏的……
“哈哈!”百裏夜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喬季卡一愣一愣。
下意識地問他:
“你笑什麼?”
對方搖頭,不肯做答。他總不能告訴她,是因為看到了她的囧態,看到了她眼裏閃爍著的後知後覺!
相處得越久,百裏夜覺得,這個女人其實很有趣。雖然平日裏總是一副寡淡的樣子,但總會有那麼一些偶然的機會讓她表現出與平常不一樣的神情來。就比如說現在,在她眼裏分明掛著正應該屬於這個年齡的光。這讓他很滿意!
“說說,來找我有什麼事?”終於他問她這個問題,可是喬季卡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就愣愣地站在原地,然後腦子裏頭拚命地想,為什麼要來這裏?我來找他究竟有什麼事?是為了來告狀?還是隻是因為想見他?
半晌,到底是搖了頭:
“不知道,稀裏糊塗地就到這兒了,影響你工作了吧?”說著話,後退半步,再道:“我這就走了。”她想轉身,也真的就轉了身,她想離開,卻在邁了兩步之後不知道該怎麼繼續。
僵持了半天,終於還是回過頭來,深吸了口氣,似鼓了很大的勇氣般對他說:
“怎麼辦?我不知道該去哪裏!”
百裏夜的兩道眉擰得緊了些,雙臂環胸看著喬季卡,良久,終於再開口問: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告訴我!”
男子話語堅定,有一種不容人逃避的力度在控製著喬季卡的思想。以至於她竟脫口而出——
“他們給我吃避孕藥,害死了一隻狗!”說完,又覺得不太對,想了想,便再解釋說:“是他們在給我吃的補氣血的藥裏加了避孕的藥,我給懷孕的小狗喝,那狗……死,死了!”
一邊說著,身子不由自主的顫了起來。沒錯,喬季卡是害怕,特別特別的害怕!
被害妄想症在體內作祟,以至於讓她覺得那座帕堤莊園再也不是安全所在!
但百裏夜這裏安全!人就是這樣,在覺得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想要找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可以保命的地方。這個地方無從選擇,往往都是腦子裏生出的第一個念頭,然後就迫不及待的去了!
當然喬季卡不是迫不及待,她是在市區轉了好久之後才來到這兒的。但來的過程中卻完全不經大腦,完全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當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跟他,已經麵對麵地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