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話實說,宇文息於她來講的確是一個不太一樣的存在。除了百裏夜,她最希望能平安活著的人,就是他。
這話對宇文息來說十分受用,他安慰地笑笑,然後神色一正,開始說起正經事來——
“之所以不讓你去追夜,是因為我們知道他要去幹什麼!你也應該能聽說了,我是為了找那枚被百裏家遺失的傳國玉璽才來的金三角。本來是想跟老撾那邊談條件,比如說讓易出麵,以高價去收他們那邊的毒品。但沒想到今年金三角減產,老撾軍那邊的貨早就被其它毒商一搶而空。等我們去的時候什麼也沒剩下,出再高的價錢也沒貨可買。另外,也不知道那邊的將軍是哪裏聽來的消息,居然知道了那玉璽是百裏家的寶貝,就卡著這一點,死活也不肯相讓。我們沒辦法,隻能動手去偷,卻沒想到誤入雷區,被人逮了個正著!我跟易再厲害,也不可能以兩人之力對抗一個軍隊,所以隻能束手就擒。”
他一邊說一邊輕攤了攤手,意思是最後就弄成這副模樣!
喬季卡一直皺著眉,把這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然後又問:
“那夜留下來能有什麼用?他一個人就能把東西偷回來?”
宇文息搖頭:
“我覺得偷不回來!但夜說要試試!剛才那輛車,其實是要把我跟易轉移到東邊的偏營裏,有可能是去受更重的刑罰。夜跟宇是跟車押送的,正趕上大霧,就想趁機放人。也巧了,你跟小美也在,我們這才成功脫逃。至於夜……”宇文息欲言又止,然後頓了半晌,這才道:“他既然強烈要求留下,就應該會有他的辦法。我跟易是動不了,但宇會盯著。你跟小美也精神點兒,隨時準備營救。”
喬季卡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這個道理。再看宇文息,兩隻眼眶都是黑的,很明顯是很多天都沒有休息。再加上這麼一折騰,又剛上了藥,身子乏是肯定的。
她便也不多留,又囑咐幾句讓他小心,自己就回了房間。
回房時,西門美還在皇甫易那裏。喬季卡雙臂環胸,在這小屋子裏轉了好幾個圈,直到最後都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再留在這緬甸軍營裏。
剛才宇文息的話一直都在她的腦子裏轉來轉去!他說過那車是要開往東邊的偏營,而車現在是百裏夜在開,但百裏夜肯定是不會去偏營。因為車胎爆了,後麵的人犯也沒了,他自己開車去那就是送死。
依常理來說,他應該是把車開到個偏僻的地方扔掉,然後再想辦法換身衣服重新混回老撾軍營裏。而至於那輛車,和車上的人,就讓老撾軍自己破案去吧!
這樣一想,喬季卡瞬間就產生了再去一次老撾軍營的想法!而且這一回她不想叫西門美,就打算一個人隻身前往。
她其實也不知道再去那裏能幹什麼,可總覺得那邊能離百裏夜近一點,萬一他從裏麵跑出來,自己也好有個接應!
一有這念頭,她便再不多等,幹脆又打開房門,趁著西門美還沒回來,自己就去開那輛那塔將軍分給她們用的車。
守門的人認得她,知道這是那塔將軍的貴客,便也不攔,直接就放車出去。
喬季卡順利地把車開上通往老撾軍營的路,雖然心裏有緊張,但好在車速不慢,車子開得也算是穩。
第三次來,頗有點兒輕車熟路。因為間隔時間短,她也還沒洗過臉,就連塗那防蛇水的程序都省了。車一藏好,直接就往叢林裏鑽。
這一次就沒有回那麼幸運,老撾軍的暗哨開始在林中徘徊,喬季卡要很小心才能不被對方發現。
可是很快地,她就發現總這樣下去不行!因為躲是能躲,但她要想再往前一步,卻沒有那麼容易。
女子心裏有點著急,都到這地方了,總不能半途而廢,更不能就這麼卡在這兒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
那些暗哨就像是遊戲裏的忍者,神出鬼沒,她更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讓其中一個繞到身後,然後把她給抹了脖子。
一有這想法,心裏的恐懼便又多加一分。再往前看去時,就見本來分開行動的四個暗哨已經集到一起,好像正在商議著下一輪巡邏該往哪頭走。
喬季卡緊盯著那好不容易合體的四個人,心頭一動,一個大膽的想法瞬間就侵襲而來!
她可以把他們全都殺了!
這個想法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好像人一到了這種環境,自然而然的就會順應周遭而產生一些與以往完全不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