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她常開的保時捷也被運了過來,不過喬季卡沒讓她開。畢竟這裏不比在上海,她是來躲清靜的,可不想每天坐著這樣的粉係跑車招搖過市!如今是低調的時候,這種車太不合適了。
西門美一想也對,於是便又把這車給弄了回去,轉而換了一輛奧迪Q7。雖然也屬於高檔次車型,但總算還跟豪華沾不上邊兒。她們住的地方本就是別墅區,開這樣的車也不算太顯然。喬季卡覺得,勉強可以接受。
兩人的小生活安排得挺好——請了兩個鍾工,每天來打掃三個小時。還請了一個私人醫生,就住在別墅裏,一天二十四小時照顧喬季卡。
而西門美,也真的就收了性子,平日裏出門,要麼是去給喬季卡買補品,要麼是去給喬季卡買衣服,要麼就是載著醫生去醫院拿藥,要麼,就是去超市買菜。短短幾個月,這個平時恨不能請萬人來侍候的大小姐,居然學會了自己煮飯燒菜,而且還燒得很好吃。
有很多時候,她燒菜,喬季卡就倚在廚房的門邊看著她。腦子裏總會把眼前這個女子跟當年那個上門悉落她,又把她鎖到屋子裏灌以大量毒品的女孩兒來做比較。然,明明就是一個人,卻怎麼也沒辦法將兩個身影重疊在一起。
西門美變了,這樣的改變讓她有些感歎命運。世事無常,短短幾年,竟是如此這般。
在這邊,喬季卡用了一個假的名字。包括就診,包括與人交談,所報出的名字,都是另外三個字:宇文雪。
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更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叫什麼。醫院那邊,因為是自費醫療,人家也不會去查身份證資料。於是,宇文雪,這個名字便被她一直用了下來。
西門美曾問過,為什麼要取這個名字?
喬季卡的回答是:因為想要隱於市中。喬季卡三個字太敏感了,特別是前陣子她跟百裏夜離婚一事,幾乎包攬了各大媒體整整一周的專欄。如此情況下她再用那個名字,實在是不大方便。而之所以要叫宇文雪,是因她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如果隻剩下兩個男人是真正的關心自己,而其中一個是百裏夜,那麼,另一個就必然會是宇文息。於她來說,宇文息就像哥哥,體貼入微,卻又從不逾越。所以,她為自己冠了他的姓氏。而至於“雪”,就隻是因為喜歡。
時光匆匆而過,一晃,喬季卡懷胎六月。
這幾乎算是一個奇跡!
當初在上海診出她懷有身孕,醫生說,不能保證這孩子能在肚子裏撐過四個月。
但如今,喬季卡竟然真的就讓他在自己肚子裏一點點長大,小心翼翼地嗬護著。這算是老天爺給的恩賜,她感激得淚流滿麵。
隻是,她很瘦,瘦得差不多隻剩下一副骨頭架子。凸起的肚子在這樣的身板下,顯得有些可怕。在第六個月到來、必須要親自去醫院做產險時,就連大夫看了,都不免被嚇了一跳。
她的主治醫師說:
“我不能保證你身體這個樣子,肚子裏的胎兒還是健康的。再做一次B超,看看再說吧!”
喬季卡嚇得有些哆嗦,但還是咬著牙點頭,然後開口跟那醫生問:
“B超能做出來什麼?隻是肢體嗎?你剛剛的意思是說這孩子隻肢體不能肯定有無異常,還是說……”
“包括智力!”醫生的話說得很直接——“你這種情況我們不能做任何保證。正常來說,你的子宮根本承受不住孩子長到六個月。也許你覺得這是你的毅力戰勝了常理,但我必須得告訴你,這跟毅力其實沒多大關係。孩子之所以還在,是因為你身體裏的全部營養都被一個地方吸收,這才加強了子宮的韌性。說白了,你現在就是在用心血在養著這個孩子。你吃一口,他吃兩口。但至於這兩口能不能正常吸收,還是得照過B超再說。”
喬季卡麵色刹白,手冷得跟死人無異。西門美一直就陪在邊上,幾次都想衝口去與那大夫理論!她覺得大夫說的話太嚇人了!哪有那麼嚴重!但都被喬季卡攔了下來!
往B超室去的路上,喬季卡小聲跟她說:
“別怪那大夫!她們看習慣了生老病死,早就對這種事情看得很淡。不像我們,是死是活,都當人生大事一樣。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裏有數,人家說的也未償都是嚇人的!”
“那你是承認自己在用心血養人?”西門美眼睛一瞪:“卡卡我可告訴你!別跟我提孩子!孩子能保更好,可一時旦與你的生命發生衝突,我可顧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