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呀!你舅舅我空有其表,卻真沒有能製出仙丹的本事!”宇文息把他抱在腿上,然後又道:“不過舅舅到是可以教給你一個秘決!朗朗,心靜自然涼!你現在試著均勻地呼吸,不要去想外麵有多熱,就想像著自己正坐在正常溫度的車子裏,然後慢慢地閉上眼睛,這樣就會舒服很多!你試試!”
聽他這麼一說,孩子馬上當了真,然後一一照做!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竟覺得宇文息的方法十分管用,不一會兒的工夫,真的就沒有之前那麼熱了!
西門美大喜,也跟著有樣學樣!酷暑就這樣避過,且在天黑之前,就到了要去的地方!
下車時,放眼望去,成片的居民窩在搭起的棚子裏。好像一個棚子就是一戶人家,有男有女,有大人也有小孩子,很多家庭甚至不隻一個小孩。
可是再往遠看,卻也能看到一處處凸起的土包,都是墳墓。
在安哥拉待了四年的兄弟熟悉這個國家的國情和地貌,一邊領路一邊講解說:
“那些墳包多半都是孩子的!這裏小孩子的死亡率很高!因為糧食不夠吃,生活條件也太差。大人們沒辦法,孩子一個一個的生下,再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再餓死。還有一半是感染疾病死的!艾滋是高發病,還有大大小小的其它類疾病,或者一場小小的感冒,在這裏都可以引起死亡!”
他一邊說一邊拿著那本印著照片的雜誌去看,喬季卡把那個攝影師留下的資料遞給他,上麵定著那個戴著項鏈孩子的名字,還有他父母的名字。
這一路找來,其實是很緊張的。到不是因為環境而緊張,這裏雖然都是黑皮膚的非洲人,但基本都算和善。你不欺負他們,他們也不會主動攻擊。更何況這些人太餓了,吃的東西能維持正常的生命已經算是極限,根本也沒有力氣再去惹事生非。喬季卡一行緊張的是能不能找到要找的人!他們來這一趟,目地就是從那孩子的父母口中打聽到有關那項鏈的線索,哪怕隻是一點點,隻要有一個方向,她都可以再繼續追查下去。
所以說,關鍵是能找得到人!關鍵是那一家三口都還活著!或者再退一步說,那孩子的父母都還活著!
一路在棚帳堆裏打聽,尋找,對著照片一個一個的看。終於有人對他們心生奇怪,開口問了一句:
“你們是要幹什麼?要抓這孩子麼?”(葡)
話是宇文息回答的,他說:
“不是要抓,是要感謝!”一邊說著一邊把那本雜誌給人看,再道:“這照片在我們中國獲了獎,我們是來接那孩子一起去領獎的!”
他扯了個慌,喬季卡看到宇文息隱隱的一陣臉紅!
但這樣說卻很有效果,因為這些窮人膽子小,也怕事。宇文息早想到,也許之前問過的人裏是有人認識這孩子的,可卻不敢說,怕他們是怪人,害了那孩子。所以他說了謊話,說要帶著孩子去中國領獎。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大謊,如果那孩子還在,如果那個家庭曾經在這片土地上對百裏夜有過幫助,或者是與之投了緣。他十分願意把那一家人帶回中國去,再給他們一份好的生活!
這樣一說,那問話的人馬上就笑了起來,然後一邊笑一邊招呼其它的人,再大叫道:
“快點把多姆叫來!還有他阿爸阿媽!這些人是來接他們去中國的!去東方的!”
對於非洲人來說,東方的那一片大地簡直就是人間樂土。他們知道那裏沒有戰火,隻有和平跟美麗!在東方大地上,沒有餓死的人!能吃上飽飯,能穿上暖衣,甚至還可以住到真正的房子裏!
隻是他們不知,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其實都有肮髒和不堪,非洲有,中國也不例外。隻是在一片華麗的外衣上,那些不堪會被掩示得很好,會讓人們覺得一片和諧!當然,不管怎麼說,東方大地對於南非人來說,真的足以稱之為樂土了!就算是去要飯,也比在這裏苦等死亡來得幸福。
很快地,有一男一女領著一個很小的孩子走到了他們麵前。喬季卡一眼就認出,那孩子正是那個攝影師拍下來的模樣。而在他的脖子上,那條項鏈還是髒兮兮地掛著。
這一家三口十分緊張,雖然叫他們來的人說是有人要帶他們去東方享福,可這樣的事就跟政府突然給每家都發一車的糧食來得還要讓人不太信服!
黑皮膚的人,總會顯得眼睛煞白,特別是在黑幕已經降臨的時候,就更明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