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計,隻能靠他自己。
這時,李管家端著一盆溫水走了進來,手腕上掛著一個藥箱。
“先生,要不要我在這幫忙?!”他有些擔心冷刹烈。
一向冷靜自如的他,今天看起來卻不是很好,他顯得格外的緊張。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等會叫李嬸做一些液體的食物送上來就好,麻煩你了!”冷刹烈頭也沒回,雙目依然注視著躺在床上的女人。
他必須為她取出子彈。
否則,很可能造成傷口感染,引起很多其他的並發症。
李叔應了一聲,悄然退了出去,將房門輕輕的關上了。
冷刹烈深深歎了口氣,他不能再猶豫了。。。
他輕輕的坐到床邊,雙手顫抖著,猛然撕開了她的連衣裙。
他震驚了,她肩上的血已經凝固,血跡一直蔓延到整個胸口,染紅了她白色的胸衣。
冷刹烈低吼了一聲,緩緩地撥開了她胸衣的兩根細帶,他輕輕的拿起盆中浸濕的毛巾,溫柔的擦拭著她身上的血跡。
他的手在碰到胸口中央那個刺目的牙印時一僵。。。
究竟是什麼人,如此狠心?!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的壓製住內心的那股不快,慢慢的擦過那個不堪的印記。
他把那件染滿了血的衣服換了下來,隨手扔進了盆中。
冷刹烈咬緊了牙齒,他拉過了一邊的被子,溫柔的蓋在了她身上,動作之輕柔,仿佛怕吵醒了她一般。
他有些害怕,即使他曾經為英國最高警署隊長取過子彈。
他也沒有如此刻一般緊張!
他將她整個肩膀露了出來,打開醫藥箱,躊躇的取出了酒精,鑷子和刀。
恐怕,經過今夜後,她的右肩將永遠留下一塊疤痕。
他深知,女孩子誰不愛美。
今夜過後,她也許再也沒辦法穿清涼的吊帶裙。
冷刹烈捏住刀的手在觸碰到那個傷口時,停了下來。
“痛。。。”季扣扣艱難的翻了個身,右肩一陣椎心的痛楚使她的五官扭曲成一團。
那感覺就像有個堅硬的東西,流進了她的血液。
冷刹烈為難的看著她,他實在是下不了手。
他明白,那種痛,幾乎要人的命!
她隻不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
若不是她為他中彈,若不是她的特別,他不會如此優柔寡斷。
“烈。。。”季扣扣睜開了眼,她看見了他手裏的工具,心裏一陣了然。
“你醒了?!”冷刹烈難掩緊張。
該死的,什麼時候他也這麼婆婆媽媽了!
“烈,動手吧,如果,你不想我死的話!”季扣扣淡淡的說,猛然閉上了雙眼。
如果他再不動手,恐怕她真的要死了。
她心裏其實很明白他的猶豫,越是放不開,就越下不了手。
她並不後悔為了他擋了那一槍。
冷刹烈沒有說話,良久後,他突然伸出一隻胳膊放在了她眼前。
“沒有麻醉藥,如果痛,你就咬這個。別咬自己。”
“臭男人,你傻不傻,如果我咬著你胳膊,你怎麼為我取子彈啊!”季扣扣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冷刹烈一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