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
他狂怒的瞪著她,目光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蒼白的臉一副絕然的神情。
她的手被他拽著,動彈不得。
“馬上就到。”雲飛擔憂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帶著幾分錯愕。
她忽然安靜下來,安靜得讓他害怕。
季扣扣沒有說話,汽車在一個花園小區停了下來,他看了她一眼,徑自將她拽了下來,一直走向了房子的二樓。
“你休息會兒。”他的聲音很生硬,皺了皺眉頭,有絲不忍。
季扣扣坐在床頭,她的手一直緊緊的握住身下的床單,臉色很難看。
雲飛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便關上門走了出去。
他的眉間始終籠罩著一層解不開的輕愁。那張如冰霜一般的臉奇跡般的刻在了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雲飛煩躁的甩了甩頭,驅車駛出了花園小區,他的臉繃得很緊,麵色凝重。
……
“少爺。”小虹艱難的撐起了身子,幸好她胸前放了個不鏽鋼的盤子,隻有肩膀下方中了一槍。
雲飛冷冷的掃了病床上的人一眼,雙手不覺握成了拳狀。
“你想殺了她?!”一雙黑眸蘊藏著深深的憤怒。
一想起那一幕,他心裏竟然有絲異樣的顫動。
“少爺,我…”小虹著急的想要辯解,卻在對上那深沉冰冷的目光時一怔。
她的確想置她於死地。
她嫉妒那個女人,她嫉妒少爺對她的耐心、寬容。
“如果她死了,你也休想活著。鬼手,明天讓她走。”雲飛去情的撇下一句話,麵無表情的走了出去,甚至沒有再看她一眼。
“少爺,求你放了我吧,我跟了你整整四年啊,少爺…”她嘶聲力竭的對著那個熟悉的背影,一雙丹鳳眼呈現出萬般悲痛。
雲飛沒有理會身後的呼喚,腳步越快。
他的心情很亂,亂得連他自己也無法理清楚。
該死的,他最近是怎麼了?!
他與呆在一起加起來還不到三天,可是,為何當他麵對她的時候,總是能夠看見另外一個影子。
她的倔強、她的冰冷,總使他心裏莫名的感到壓抑。
雲飛長歎了一聲,一手把著方向盤,俊臉十分痛苦。
他把汽車停在了超級市場門前,將車鑰匙拔出後大步走了進去,他慢慢的走過一個個購物長架,推著車子,不斷地往裏麵扔東西。
季扣扣呆呆的坐著,她腦海裏反反複複地浮現出南宮焰血淋淋的身體。
不,她一定要逃。
她無法讓自己心平氣和地坐在這裏,她快要瘋了!
季扣扣霍地站起身,快步跑到門邊,她的手用力的扭動著門把。
門被反鎖了!
季扣扣痛苦的撲在了白色的門上,眼眶頓時泛紅。
她無力的倒了下去,目光呆滯的環顧了房間一圈,忽然朝窗台跑去。
她快瘋了,她沒有辦法再克製住自己內心的焦急和痛苦,隻要有一線希望,她也要試。
季扣扣將透明的玻璃窗全打開,任微風吹起了她散在肩上的發絲。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將頭伸向了外麵。
她粗略的預測了一下二層樓的高度,樓下一片空地,什麼也沒有。
季扣扣有些驚恐的拍了拍胸口,她的臉色瞬間慘白。
跳,還是不跳?!
跳的話,或許還有機會。可是…
“你醒了?”突然,門把被旋開,雲飛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在看見她時,俊眉皺了皺。
他朝她身後望去,四扇透明的玻璃窗全被打開,月光照在了她的右頰,竟如女神一般神聖。
他有些頭痛的望著她,沒有說話,一雙黑目包含著太多複雜的情緒。
“你在幹什麼?!”他的俊臉突然蒙上一層陰霾,拿住環保袋的手握的很緊。
季扣扣顫抖的向後退去,身子完全抵在了冰冷的窗欞上。
“你別過來。”她雙手緊張的攀上了身後的窗台,聲音透著很明顯的顫抖。
雲飛沒有動,他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盯住對麵的女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跳吧。”良久以後,他忽然聳了聳肩,俊眸懶懶地眨了一下。
他的臉上很平靜,甚至看不出任何端倪。
季扣扣呆呆的看著他,目光痛苦的回頭看了一眼,心裏掙紮得厲害。
他越是無所謂,她的心裏就越緊張。
“想跳就跳吧!”雲飛索性將手中的袋子扔在了一邊,雙手環胸,薄唇冷冷的抿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