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說清楚點。我不明白。”季扣扣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不可預知的驚慌。
她的感覺果然沒錯,隻是,堅定的心突然抖動了一下。
“是這樣的,我懷疑那個雲襲有問題,換句話說,她留在烈身旁,恐怕會給烈的安全帶來危險,所以,我希望你能回到烈身邊,注意她的一舉一動。”他的麵色十分凝重,眉間有一股淡淡的輕愁揮之不去。
他緊緊地望著她,心跳不可抑製地加快。
沉默…
依然是沉默…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緩緩看向他的眼眸,清瞳中透出一些無助和受傷:“你把我留下,是為了這個嗎?!”她不想問的,她害怕這一次她會承受不住。
南宮焰瞪大了雙眼,心下猛然一震,該死的,他以前都做了些什麼?!
她的疑惑、猶豫,看在他眼中,分外心酸。
“當然不是,你相信我,我不是一個輕易說愛的人,一旦說出口,它將意味著永遠。”第一次,他如此有耐心地對著她。
南宮焰握住了他的手,他已經記不得遇上她以後,他做了多少個“第一次”!
“真的?”她卻早已淚眼婆裟。
南宮焰點了點頭,在她額間輕輕地落下一個吻,用行動代替了回答。
“我答應你,我回烈那兒。”她擠出個笑容,朝他點了點頭。
因為他,她願意改變自己,放下了所有的倔強,隻為了成全一切。
“謝謝,我下午送你過去吧。”南宮焰感動地凝視著她許久,嘴角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不用了,還是我自己去吧,我不想傷害烈。”她不想讓他看見她和焰在一起,愛情裏的傷害有多深,她比誰都明白。
那種痛不欲生、無法呼吸的感受,她不想帶給烈。
他已經傷痕累累了,她能做的,恐怕也隻有這些。
南宮焰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發動了汽車。
......
冷刹烈如木偶一般望著手中的報紙,那幾個赫然的大字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心:“商界冷情總裁破冰在台北機場當眾發表愛的聲明”。
他的心瞬間撕裂開來,一點一點地化為灰燼。
是他,將她推了出去。
是他,先放開她。
他能怨什麼?!或許,這一切原本便是宿命。
“烈。”喻突然大步走過來,狠狠地抽掉了他手中的報紙。
她淡然地掃了一眼後,驀地扔向了一邊的垃圾痛。
冷刹烈看著她做這一切,默然無語。
“你還在想她?”她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是痛惜、還是憐憫,她也分不清。
喻在他身邊坐下,歎了口氣。
經過一段時日的相處,她同情這個男人、舍不得這個男人。他和她一樣,都是愛情的弱者。
“你吃了藥?”他沒有正麵回答,心裏頓時很空、很大。
喻輕笑了一聲,或是在笑他的癡,又或許是笑自己的傻!
“既然這樣,為何當初說出那句話?”她雙手交叉在胸前,目光望著電視屏幕。
“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冷刹烈突然十分厭惡眼前的人兒,明明知道他痛,她亦執意折磨他。
他從她身邊走過,這一次,沒有再回頭。
“可憐蟲,都是可憐蟲。”喻看著那道孤獨的背影,喃喃自語,將臉深深地埋入了雙掌之間。
......
季扣扣在門前徘徊了好一陣,她該以什麼理由去見他?!他會讓她留下來嗎?萬一他趕她走怎麼辦?!
這些問題一直在她腦海裏盤旋,她焦促不安地望著鐵門內的別墅,遲疑了很久,最終還是壯了壯膽,摁下了門鈴。
“季小姐?”看門的守衛笑著開了門。
季扣扣簡單地寒暄了幾聲後,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走進了別墅內。
“烈。”她剛踏進門便瞧見冷刹烈穿著一套白色的運動衣走了下來。
他看起來很憔悴,眼睛裏布滿了血色,下巴微微長出些胡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