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哪兒?”汽車一路開得很快,她急促地呼吸著。
“醫院。”簡潔的兩個字,他甚至連看也沒看她一眼。
南宮焰雙手把著方向盤,指關節微微發白,臉上又呈現了一貫的冷冽。
她沒有再說話,心裏躊躇著,想起來她似乎有一個多月沒有來月事了,原本她還以為是因為上個月受過槍傷,身體太虛弱。
看來,是她大意了,難怪近來總是特別容易疲勞,連動一下都覺得累。
季扣扣越想越害怕,不覺偷瞄了身邊的人幾眼,他卻沒有任何表情。
“焰,我…”她啟唇,卻不知說什麼好。
“到醫院再說。”南宮焰冷冷地打斷了他,如果說他可以忍受她非處子,但是,他絕對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對自己不坦白,並且懷上了別人的孩子。
這是個多麼大的恥辱?!他,南宮焰絕對不會娶一個這樣的女人為妻的。
季扣扣點了點頭,心裏十分緊張,其實,他們多半已經承認了這個結果,現在要拿的,隻是一張印著醫院排頭的報告單而已。
一路上,他們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兩人各懷心事,車內氣氛十分地詭秘。
醫院內
南宮焰木然地握著那張白色的報告單,上麵的黑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雙眼。
懷孕一個月?!他不覺自嘲地冷笑了一聲,原來他一直都是傻子,被她算計於股掌之間。
她把他當什麼?!一個替代品嗎?!
這時,檢查室裏的季扣扣麵色蒼白地走了出來,她的心很亂。
“走吧。”南宮焰悄然將報告單塞入了西裝的口袋中,旋然轉過身子,沒有多解釋什麼。
或許,他已經不想再與她說話了吧。季扣扣苦笑。
“焰,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說出來吧。”她上前追了幾步,在醫院外的草坪上拉住了他的手,目光中帶著一些懇求。
南宮焰呆立了幾分鍾,緩緩轉過身,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了下來,看著她。
“告訴我,他是誰?”他的聲音很冷,不帶一絲感情。
季扣扣不覺後退了幾步,因為害怕和緊張,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得呆呆地回望著他。
“怎麼?你不會傻到還以為是我的孩子吧?!”南宮焰冷哼了一聲,無情的話說出了口。
他討厭看她那一臉無措的模樣,楚楚可憐,卻更讓他痛苦。
季扣扣搖了搖頭,再蠢的人也聽得懂他話中不屑和嘲弄的意思。
“很好,告訴我他是誰?”他忽然抓住了她的雙肩,搖晃著,聲音在發抖。
天知道他的心此刻有多麼地亂,他多麼地想把那個人揪出來,狠狠地揍他一頓。
“我,我不知道。”她抖了一下,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月前那一夜的情景。
黑暗中,她確實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屬於他的記憶已經漸漸地消失。
她痛苦地閉上了雙眼,猛然想起了,若不是她的掙紮和不從,或許,那個人也不會忘記做安全措施。
事到如今,她已經變成了一個不貞、不誠實的女人。至少,南宮焰是這麼認為的。
“不知道?”他瞪大了深瞳,突然大笑了兩聲。
這或許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孩子的媽竟然連自己的孩子父親是誰也不知道?!
她以為她還能騙他嗎?!或者,她太高估他對她的感情了!
“我真的…”她沒有再說下去,眼眶漸漸泛紅,她不想提起那一夜的事,那樣,她會沒有自尊再麵對他。
“是烈?”他挑了挑右眉,半眯起雙眼。
季扣扣心下一怔,慌忙搖了搖頭,趕緊否認:“不,我和他是清白的,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真的不是他。”
可惜,她不知道,她的再三否認,在南宮焰眼裏,卻是她在拚命地維護烈。
“事到如今你還在維護他,為他掩飾?!季扣扣,是我錯看了你。我一再對你遷就,明明知道你並非清白之身,但是,我還是一如繼往的對待你。但是,你呢?!口口聲聲說真誠的人呢?她的真誠上哪兒去了?!”他失望地看著她,心也徹底的涼了。
“焰,真的不是他。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她再一次拉住了他,心如刀絞。
可是,她又能說什麼?!說她也無辜嗎?!
他不會再相信她的,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