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於泉等的就是夏一涵的這句話,盡管貂皮大衣沒送出去,目的達到了就好了。
“墨,爸爸年紀大了,你表個態啊,我不想看到他為了這些事那麼急。我知道,隻要你願意,你一定能幫到他的,是不是?”
夏一涵再問,她是多麼想要把兩個人之間的矛盾給徹底化解了啊。不隻是為她父親,也是為了她男人。
鍾會長作為省商會會長,他的做派,誰不知道。
他是表麵看對誰都好,實則六親不認,他連她這個女兒都不在意,對他來說,葉子墨這個女婿又算得了什麼呢。他不會看葉子墨的麵子,也就是說萬一他真的做錯了一點兒什麼犯到他手裏,那可能對葉子墨就是天大的劫難。
她愛他,她不舍得他有一絲一毫的危險。
鍾會長也在等著葉子墨表態,他知道葉家所有人都是一言九鼎,不會出爾反爾的。
哪怕他是為了安撫他女人,他逼他說出要幫他,他也會說話算數的。
葉子墨拍了拍夏一涵的小手,溫和地說:“你放心吧,隻要我能幫上的,我當然會幫。他是你父親,我怎麼會不管呢。再有,鍾會長一向是謹慎,可能會把危機高估。你不用擔心,他在官場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見過,怎麼會被一些子虛烏有的事弄的坐牢呢。不過這件事我還是要跟他單獨談談,政治上的事,你也不懂,先回臥室等我吧。”
“這……”夏一涵還是有些不放心,鍾於泉朝她嗬嗬一笑說:“去吧,我是他丈人,我們兩個人單獨聊天,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夏一涵站起身,見鍾於泉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子墨啊,看來我們還真是要快點兒談,晚些我還要跟宋婉婷見麵呢。這丫頭,風風火火的,我怕她太晚她等不及要闖到這裏來啊。”
葉子墨麵無表情地接了他的話:“我們盡快談吧,不能耽誤您的事。”
夏一涵出了小會客室,到了走廊上,她還不由自主地琢磨,為什麼鍾會長提了兩次宋婉婷。
難道宋婉婷和葉子墨還有來往,他是用這一點來威脅葉子墨,讓他就範?
不,她搖了搖頭,跟自己說,不該胡思亂想。他父親對她沒感情,總想著欺騙她,葉子墨不會。
他的真心,她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那是做不了假的。
她正在想著這件事,酒酒迎麵走過來,甜甜地叫了聲:“葉少夫人。”
“不生氣了?”夏一涵笑著問她。
自從上次莫小濃的事情以後,酒酒每次跟她說話,那還真是拿出了下屬對上司的尊敬來了。
夏一涵哄了她兩次,她還是不高興。
“誰跟你生氣了,我哪裏敢,您是葉少夫人,萬一您不高興,我飯碗都沒了。”酒酒撇了撇嘴,夏一涵上前掐了下她的臉,低聲說:“我怎麼沒看出來我是什麼少夫人,我看你給我甩臉子的時候,你像是少夫人,我是你的小丫鬟。”
酒酒嗬嗬的樂。
“我是少夫人,我要真是少夫人,你還不一刀捅了我。看著溫柔,誰敢跟你搶男人,我看你也成了母老虎了。”
“去你的吧,你才是母老虎。”夏一涵拉著酒酒,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往大廳走。
跟酒酒的和好,讓她心裏壓抑著的一些情緒好像稍稍有了緩解。
畢竟酒酒主動示好,她總要高興應對,裝著裝著,自己也就真的高興了些。
夏一涵走後,葉子墨掏出了煙,放在小會客室的茶幾上,沒有遞給鍾會長。
就他們兩個人了,他一點兒都不想給他好臉色看。
鍾會長是個能屈能伸的人,在沒有第三者在場的時候,他不會去考慮麵子問題。
他自己拿起煙,自己點燃,睨著葉子墨,等他開口。
“你真卑鄙,她那麼在意你這個父親,你竟然能利用這一點,你會遭報應的。”葉子墨點著煙,吸了兩口,狠狠地說道。
“你這麼跟你嶽丈說話,你才要遭報應。”鍾於泉的臉上寒光一閃,也老實不客氣地說道。
跟夏一涵在時,兩人都微笑以對相反,這時他們兩個人儼然是兩隻獅子,都想要置對方於死地。
“我嶽丈是李參謀長,隻有把我女人當女兒的人才配做我嶽丈。”葉子墨的話使得鍾於泉眉頭皺了皺,隨後臉也是一沉,不悅地說:“小子,你就不怕我把宋婉婷真帶來嗎?我看你到時候恐怕就要哭了吧?”
葉子墨優雅地衝他一笑,一臉的泰然。
“你不會帶,會帶的話,一涵此時已經知道了。你不過是想嚇唬我,想要把查你的那件事擺平。你威脅不到我,我不怕。最多就是一涵知道,以她對我的愛,加上我保護她的心,你應該能猜到,對我們的感情影響不大。我不讓她知道,不是我不敢讓她知道,我隻是不想她多一份煩惱。你怎麼說也是她父親,你要真想讓你女兒活的不痛快……”
葉子墨說到此處,停了一下,眯著眼盯著鍾於泉,又加重語氣冷冷說道:“總有一天你自己會活的更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