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會兒又有新的電話打來,又是白鍾傑。
真不想再接她的電話,想著她年紀也不小了身體不好,最終夏一涵還是沒忍心,按了接聽鍵。
“夏一涵,我想盡辦法才聯係上葉子墨,你知不知道他竟然對我說話很不禮貌。還說小濃已經滾出去了,你是不是在他麵前說小濃壞話了?我好歹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不知道知恩圖報?葉子墨都和小濃上過床了,你這性格也不會跟他在一起。你想想,你不跟他在一起,你還能阻止你妹妹跟他在一起嗎?那樣做,可就是你不對了。”白鍾傑說。
“抱歉,請你以後不要再打我電話了。”夏一涵冷冷地說完,立即按下掛機,直接關機。
白鍾傑的話讓她也不再有眼淚,隻有悲哀。
甚至這悲哀已經把她對莫小濃的擔憂的情緒也掩蓋了,她忽然覺得她沒有力氣再擔心任何人。
夏一涵靜默了一會兒,想著莫小濃離開前發給她的信息,還是有些不安。
她又打開手機,給白鍾傑發了一條信息:莫小濃已經離開葉子墨的別墅,如果實在找不到她,超過24小時你們就報警吧。
白鍾傑再沒有打電話過來,夏一涵猜想她應該是已經得到了莫小濃的消息吧,否則以她的性格是不會安生的。
莫小濃再壞,她也還是不希望她出事。
這晚,夏一涵幾乎一夜無眠。
已經喝的快要不省人事的葉子墨酒漸漸清醒,一直仰望著天花板,想著他的女人,亦是心痛難當。
第二天白天,夏一涵很疲倦,李和泰問她是不是要在家裏休息,她說要做他臨時助理,不休息。
李和泰又安排見了兩三個客戶,夏一涵始終在忙著見客戶和熟悉資料,這樣忙著,似乎能衝淡一點兒她對葉子墨的思念。
一天的忙碌結束,李和泰對夏一涵說:“今晚我帶你去一個新的地方吃飯。”
“好。”夏一涵問都沒問是什麼地方,就答應和李和泰一同前往。
與此同時,林菱接了海誌軒的指示給葉子墨打電話。
“葉先生,海先生說要給您慶生,要我安排一個聚會,聚會地點在海先生的江邊別墅。我已經請了鍾小姐海小姐及莫先生,還有……”
“我不去!”葉子墨沉聲回答。
“葉先生,您不來,我沒有辦法向客人交代啊。”林菱有些急了,她是真不想讓海誌軒覺得她沒有能力。
“你交代不了就讓姓海的交代,不是他讓你安排的嗎?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成他的助理了。”
林菱知道葉子墨心情不好,他這麼說,她也不生氣,她還想勸葉子墨,就聽到手機裏已經是忙音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海誌軒已經站到了她身後。
“我來吧,客人都要到了,麻煩你幫我到門口去迎接一下。”海誌軒說,林菱點點頭離開。
海誌軒打電話,打了幾遍葉子墨才接起來。
“我說過不去,還有別的事?”葉子墨語氣很差,海誌軒也把臉一沉,嚴肅地說:“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把人給你請來,繞了多大彎子,你以為人家願意來?今天你來也要來,不來也要來,你不來我就下手追她了!”
說完,他也不等葉子墨說來不來就按斷了電話。
夏一涵始終沉默地坐在車內,偶爾李和泰從倒後鏡裏看她的時候,她才勉強擠出一絲笑說兩句話。
到了江邊,李和泰幫夏一涵降下車窗,江風吹拂著夏一涵的頭發,柔柔的,就像葉子墨在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
夏一涵閉上眼,淚水又悄悄蔓延,她假裝看外麵的風景,不理會那些眼淚,讓江風自然而然的把臉吹幹。
“一涵?”
“嗯。”
“沒事。”李和泰其實很想問問她想不想見葉子墨,今天海誌軒跟他說要他瞞著夏一涵帶夏一涵來參加葉子墨的生日宴。
他是看到夏一涵這兩天總是暗暗的以淚洗麵,實在心疼,他安慰不到她,才想還是聽海誌軒的讓他們兩個人見見麵好好交流。
海誌軒說昨晚葉子墨沒命的喝酒,他知道像葉子墨這樣自製的男人,若不是為情所困不會那樣的。他們對對方的情義都那麼深,如此分開是痛苦的。
李和泰越來越能體驗到這種滋味,別說是他們這樣深愛良久的情人,就是他和鍾雲裳隻是短短的接觸,分開後他有時想想也難免有些悵惘。
他不是太主動的人,鍾雲裳也不是,或許這一生他們都不會再有交集。
李和泰不說話,夏一涵也不說什麼,又呆呆地看著窗外,直到李和泰停車,林菱和海誌軒迎上前,夏一涵才知道她是被李和泰騙來見葉子墨了。
她一點兒都不怪李和泰,也不怪海誌軒,因為她知道他們都是為她好,她隻會心存感激。
她跟自己說,並不是她還想見葉子墨,她隻是不想浪費他們的一番好意。
隻是那個人來了嗎?她的目光不自覺地四處看了兩眼,卻沒看到那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