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丁依依打開自己給葉念墨買的領帶,甜滋滋拿起電話,“你在做什麼?”
“看文件。”葉念墨聲音帶著磁性,溫和的回答。
丁依依在床上滾了一圈,把頭埋進枕頭裏,聲音透過枕頭帶著嗡嗡的回音,“我給你買了一個領帶哦。”
“領帶應該用條,量詞錯誤。”電話那頭的人似乎離開了座位正在走動,氣息也隨著他的動作深淺不一。
丁依依笑道:“葉先生,你應該去當老師的。”
葉念墨的聲音也染上了笑意,“我覺得你可以改一下稱呼。”
“改稱呼?”丁依依一愣,隨後了然,臉色也有些緋紅,張嘴了幾次,喉嚨裏那兩個字楞是沒有蹦出來。
電話那頭似乎還在等待,低沉的聲音響起,“嗯?”
見他那麼淡定,丁依依故意道,“要說也是你先說。”
“老婆。”
葉念墨毫不猶豫的喊出來,兩人都處於極度安靜的地方,那一聲親昵的,獨特的稱呼讓心神一顫。
“不理你了,我要先睡覺了。”丁依依摸了摸自己已經快燒起來的臉頰,耍賴的掛下電話。
聽著電話裏的嘟嘟嘟聲,葉念墨眸色裏的溫柔還沒有褪去,他站在窗口往外看,窗外夜色濃濃,不遠處燈火闌珊,不知哪一站照亮著他愛著的那個人。
他轉身走出書房,然後來到樓上的遊泳館。碧藍的水投射在兩邊的牆壁上,映襯出斑駁的樣子,和清晨陽光透過樹枝製造出來的假象一樣。
他用標準的姿勢跳水,濺起小小的水花,健實的胸膛和手臂有節奏的交換著,來回遊了好幾個回合他才踩著水靠在牆壁上。
旁邊的傭人急忙遞上毛巾,順便好奇的看著他有些發紅的耳廓,葉念墨掃了她一眼,示意她先出去。
等傭人出去以後,他摸摸自己的耳廓,低下頭忽然呢喃了一句,“老婆?”
回蕩在空氣中的音調又重新飄進他的耳朵裏,他笑了起來,如同孩子一般,眼神暖得比水還柔。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管家在外頭道:“葉總助希望與您進行視頻連接,需要我將線路轉移過來嗎。”
“好”葉念墨起身穿上浴袍,走到泳池邊上的躺椅坐下,牆壁上24寸屏幕不一會就出現葉博的身影。
“少爺,我發現了一個人。”葉博開門見山的說道,隨後操作著什麼,不一會畫麵就晃了晃,變成另一個圖像。
在醫院裏,兩名警攔住了一個醫生,醫生帶著巨大的口罩低著頭看不清神色,但是從外形來看能夠清楚的看到是一個女人,女人拿著托盤進入傲雪的房間,十五分鍾後,警開門,正好女人出來。
“少爺,再看看這個。”葉博又調出另一份視頻,在酒店走廊裏,一個帶著帽子的酒店服務員推著裝浴巾的車子走進關押葛奉的房間,同樣十分鍾左右的時候離開。
“我把兩人的圖像做了比較。”
屏幕上,葉博把兩個人的截圖放到了一起,從身形上來看兩人相似度達到了80?
葉念墨盯著屏幕上的女人點頭,“我知道了,”他頓了頓,“好好休假,一切回來再說。”
切掉視頻來源,他一個人在原地做了很久,直到窗外天色有些發白。
丁依依來葉家的時候被管家拉了過去,“少爺昨天在遊泳館坐了一個晚上呐。”
“為什麼?”丁依依壓低聲音湊近了問,見對方搖頭幹脆道:“我去問他。”
“別啊。”管家拉住她,“少爺不喜歡我們做下人的幹涉太多。”
丁依依轉念一想,如果這麼大大咧咧的去問,那不是把管家出賣了嗎,這麼想著當下也有些不好意思,“知道了管家,剛才我太衝動啦。”
和管家說完話,丁依依直徑往書房走,剛打開門一角就發現葉念墨正在處理公務,他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握著鋼筆在紙上書寫著什麼,偶爾停下來皺眉盯著一處地方看。
丁依依躡手躡腳的走進去,剛走到他身邊,葉念墨就伸手把人撈了過來,“想做什麼?”
她咯咯的笑著,獻寶一樣把身後的禮品盒拿了出來,“看看喜不喜歡。”
葉念墨示意她打開,看到領帶後讚賞著,“品味不錯。”
“我也覺得。”丁依依從他懷裏跳下,轉身去找櫃子裏找剪刀,剛拉開一個抽屜,就發現裏麵堆著一堆文件,最上麵的文件赫然後蜂蠟封著,寫著兩個大大的“機密。”
她吐吐舌頭,心想著還以為櫃子裏沒什麼重要的東西,沒想到還有商業機密,在另一個櫃子找到剪刀,她抬頭,看到葉念墨在發呆。
葉念墨很少發呆,似乎發呆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不會出現在他的身上,他總是那麼果斷,一件事做或者不做,錯或者對,似乎沒有中立的時候,也不需要放空思緒,而今天他居然發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