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夢潔見她生氣,也不敢再說話,低頭切了一塊牛排放進嘴裏,卻已經是什麼味道都吃不出來了。
葉初晴和海卓軒隱約也察覺到葉念墨想要做什麼,而這次兩人不約而同的都想要阻止,付鳳儀之所以這麼久都不逼迫葉念墨和丁依依離婚的原因很簡單。
首先不想讓葉家落入一個不仁不義的名聲,其次是因為葉念墨對丁依依的感情實在太過於刻,她不想最後因為這件事而與自己唯一的孫子決裂,最後還因為葉念墨主動和宋夢潔交往。
可是一旦知道丁依依沒有在火場中燒傷,並且已經完全失憶,那麼付鳳儀也就沒有必要估計情分了,一定會讓葉念墨和丁依依離婚。
果不其然,葉念墨開口,“奶奶,依依沒有被燒傷,她因為受傷失憶了。”
“什麼?”付鳳儀情不自禁的鬆開手,叉子掉在裙子上,醬汁糊滿了白色的布料,她卻顧不上擦拭,“你剛才說什麼?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依依?那病床上的人是誰?依依呢?”
整個飯廳氣氛十分緊張,一旁的傭人甚至大氣都不敢出,不敢上前撿起被付鳳儀扔在地上的刀叉。
“病床上的人是誰我還不清楚,但是就是依依,她失憶了。”葉念墨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巴,倒是淡然得很。
付鳳儀想著那個和丁依依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喃喃自語道:“怎麼就失憶了呢?醫生看過了嗎?那既然是我葉家的人為什麼不帶回來。”
“她不肯回來。”葉念墨語氣淡淡的,“她已經不記得我們了。”
付鳳儀蹙眉,對於丁依依她是讚賞的,但是讚賞並不意味著非她不可,如果是她自己不願意回來,那麼她也不會勉強。
“奶奶,我和你說隻是想讓你做好準備。”葉念墨起身,身邊的傭人急忙讓開一條道。
付鳳儀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你想說什麼?你又想做什麼?”
“我不會放棄她,我的心永遠隻屬於她一個人。”葉念墨忽然笑了,“所以奶奶,孫子這一次又要不孝了。”
付鳳儀被他堅定的神情震懾到,還沒有回過神來又聽見他說:“對了,奶奶,我和夢潔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宋夢潔終於聽到了自己最害怕聽到的內容,她的眼神裏透露著請求,就連身邊傭人動一下,她都覺得對方是在嘲笑自己。
“夢潔,念墨說的是不是真的。”付鳳儀厲聲問道。
宋夢潔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坐在一旁發抖,好半響才哀求般的吐出兩個字,“奶奶。”
她聽見腳步聲,急忙抬頭,卻隻看到葉念墨離開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心卻膽怯得很。
走廊外,葉博跟著葉念墨,心裏卻想著剛才宋夢潔絕望的神情,他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心想著早就提醒那個女人,為什麼她還是不肯聽?
“明天召開董事會。”葉念墨伸手拂過走廊花瓶裏開得正豔的鮮花,篤定的吩咐。
次日,葉念墨剛要出門就被付鳳儀攔截下來,“說什麼你都不會放棄丁依依嗎?”
“奶奶,就算她不記得我,我依舊愛她,這是一種本能。”葉念墨歎了口氣道。
付鳳儀後退一步,半響才道:“至少葉氏要顧好。”
他點頭,理了理袖口後離開,步伐堅定。
葉氏
會議室內,安靜的清晨被輿論紛紛給打擾,一名董事站了起來,“葉總,您要休假我們能夠理解,但是休假三個月是不是太長了一點?”
“葉總,葉氏不能沒有您,現在雖然我們剛兼並了一家商場,但是今年形勢並不算特別好,我們還需要您的領航。”
周圍的董事紛紛點頭,更有人不斷的給葉博投去暗示的眼神,期待對方說一句話,可是葉博好像視而不見般,眼神照單全收,但是卻不做反應。
葉念墨起身,淩厲的視線掃視全場,諾大的會議室安靜下來,大家都屏住呼吸等著他改變主意。
“即日起這三個月內,公司的事務都交給海卓軒做出決策,葉博你在旁邊協助。”葉念墨說完壓低了聲音,“不得有異議。”
葉博皺眉,在會議散場後立刻跟在葉念墨身後,“少爺,是不是我跟在您身邊會更好。”
“不用,”葉念墨停在門口,“你在這裏我比較放心。”
回到辦公室,海卓軒早就等在門口,“喝一杯?”
夜晚的清吧響著鄉村民謠樂曲,一杯新調製好的莫吉托被端了上來,綠色的嫩薄荷裝飾著透明的酒液,冰塊與冰塊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