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知道在這種環境下要保證衛生是很困難的,不是不關心他們,隻是這生病的如果和不生病的放在一起,很容易出事的嘛!”
一名男人用流離的日語喋喋不休的說著,越來越多的人站在他那一邊,公開說出自己的看法。現場的兩名工作人員也隻好扯開嗓門和大家對喊,希望用這種方式讓大家冷靜下來。
就在這時,人們看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喝著礦泉水走到一直咳嗽的女人身邊,仿佛沒有看到現場的膠著情況一樣怡然自得的坐了下去。
那些之前還堅持立場的人臉色都有點放不過去,有人對她喊著,“那邊的小姐,你最好還是找另外一個地方坐著比較好。”
丁依依本來隻是專心盒喝水,沒有想到有人會叫自己,更沒有想到一下子有那麼多人同時看著自己,一詫異,水流進器官,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們看,她也咳嗽了。”最開始起哄的人更加得意忘形,大聲嚷嚷著,“我可不是挑玻璃間的小人,但是你看那位女士也咳嗽了嘛,雖然說不一定是另外一位女士傳染的,但是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不是?”
現場大部分人還是靜觀其變的不說話,亦或是幹著自己的事情不去理會這邊的情況,而少部分的人倒是因為男人的說法微微變了臉色。
“我剛才隻是因為喝了水而嗆到,你們不要冤枉這位女士,她生病已經很難受了。”丁依依挺身而出,沒有想到遭遇的是男人的嘲諷,“現在你們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你說什麼我們都是不會相信的。”
丁依依氣急,“你們怎麼能夠這樣。”她生氣極了,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
不遠處的葉念墨歎了口氣,“愚蠢。”
“你說什麼?”正好站在他旁邊的一個男人再問了一次。
葉念墨加大音量重複了一句,“愚蠢。”
他的聲音具有穿透人群的魔力,明明諾大的會館卻恰好沒有人開口,很多人都聽見了他說的話。
最開始起哄的男人摸不準他說的是誰,所以呆在一旁沒有說話,倒是丁依依看到是他開口,嘴唇又抿緊了。
葉念墨抬腳往一處走去,兩旁的人自動給他讓路,直到他停在一個瘦弱的,帶著眼睛的男人麵前,“你是醫生吧。”
男人詫異的看著他,“你說什麼?”
葉念墨對於自己要重複一遍的話有些不耐,“在看向女人的時候你的嘴唇一直翻動著,頭也微微搖晃,似乎有話要說,更是像反駁,而你的身上很明顯還有西藥的味道。”
男人低頭,他確實是醫生,而那個起哄的人是附近有名的小混混,他並不想惹麻煩上身,沒想到還是沒有躲過去。
“她的病不會傳染不是嗎?”葉念墨繼續循循善誘。
醫生這次沒有猶豫,“那個隻是季節性咳嗽而已,根本就不會傳染的。”
聽到醫生都這麼說,剛才起哄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紛紛瞪了男人一眼,然後走開。
鬧劇結束,不少人都向那個睿智的男人投去讚賞的眼光,但是卻見那個男人拿著一瓶藥走到剛才喝水的女人身邊,兩人似乎有爭執。
“把腳給我。”葉念墨皺眉。
丁依依撇過頭把腳往後麵縮,卻被一把撈住硬生生的抬起來。
葉念墨扯掉她的鞋子,看到她腫得高高的腳背後眉頭皺得更深,他拿起麵前,又沾了一點消毒水,見到她又把腳縮回去,語氣一沉,“腳。”
“我沒事。”丁依依邊說邊碰到腳背,痛得她音調都有些微變。
葉念墨揚眉,健碩的身軀微微朝她靠攏,“兩條路,自己伸過來,另外一條我自己去抓。”
聽了他的話嗎,丁依依不知怎麼的眼淚就掉下來了,“你怎麼這樣,我都躲著你了,你為什麼還要糾纏不清。”
葉念墨神色複雜的看著她,伸出溫暖的手輕柔的把她的眼淚擦掉,柔聲說道:“別哭。”
那是他第一次如此深情的呼喚著這個名字,丁依依甚至都忘記了哭泣,隻是傻傻的看著他,而後腳背上一痛,消毒水沾到紅腫的傷口,傷口處冒出白色的泡泡。
丁依依沉默著沒有說話,而葉念墨也專心致誌的幫她處理著傷口,良久她開口,“我很有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以前的事情。”
“我知道。”葉念墨把瓶子的蓋子扭緊,不慌不忙的應答道。
丁依依繼續說:“而且我覺得這樣的人生是我想要的,我不想改變。”
“恩。”葉念墨已經開始準備把她的褲腿放下來,看到她小腿肚的地方也有傷口,他眸色一深,動作更輕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