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裏麵的女人是誰。”葉念墨直視著她,一字一句道。
等到葉念墨走了以後,雪姨坐立不安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先是出門看了一眼大道,見路上確實一個人都沒有了才返回家中。
樓上依稀還能聽見嗚咽聲傳來,那個女人就好像受傷的野獸一樣。
她上了幾層台階,然後停住腳步,想了一會兒後匆匆下樓,從那隻肥胖的波斯貓窩裏挖出一個手機。
波斯貓跳進她的懷裏想要尋求撫摸,她卻顧不上撫摸他,而是焦急的撥通了電話,電話響了很多聲以後才被接起。
“小疏啊,你在哪裏呢!”雪姨壓走到廚房壓低了聲音說道。
“奶奶你就別管了。”電話那頭安靜得很,偶爾才能聽一兩輛汽車駛過的聲音。
雪姨急得都快哭出來,“我怎麼能夠不管你,你給奶奶說說,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你從哪裏找到她的,她現在每天都在生氣砸東西,也不說話。”
蕭疏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葉念墨知道了沒有?”
“知道了,剛走,少爺也沒有問出什麼來。”她憂心忡忡的對自己孫子說:“孩子,聽奶奶的,你絕對不要和他對抗,奶奶都是為了你好。”
話音剛落就被電話那頭人的笑聲無情階段,她驚恐道:“小疏你笑什麼!”
陰冷的笑聲透過電波傳了過來,蕭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像碰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好一會他才喘氣說道:“好好好,這下子又該有好戲看了。”
“什麼意思!”雪姨想要再問清楚一點,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波斯貓跳到料理台上對著她叫喚著,她憂心忡忡的放下電話,渾濁的眼睛裏滿是擔憂,無助的抱起了目前唯一能夠安慰她的東西。
樓梯口,臉上纏著繃帶的女人就像鬼魅一樣飄進了自己的房間,手臂上露出來的皮膚顏色很深,皮肉糾結在一起,看起來很恐怖。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女人呢喃著,她就是跳進池塘裏的傲雪。
房間裏的東西被砸得差不多了,她站在桌子麵前,拿起一支鋼筆,借著鋼筆反光的地方查看著自己的容貌。
橢圓形的鋼筆折射出來的影像光怪陸離,她看著被紗布層層包裹著的自己,雙手顫抖著放到腦後。
她輕輕的扯出一條繃帶,傷口早就結痂不會再痛,她卻輕柔的繞開繃帶。白色的繃帶掉在地上,隨著地上繃帶越來越多,她的手也越來越抖。
糾結在一起的皮膚,左眼眼角的肌膚慫拉得很低很低,阻生肉突出一塊掛在眼角下,好像醜陋的腫瘤。
鋼筆投射出來的人影就是一個人間人怕的怪物。她嗚咽著咬著自己的手臂,血珠子順著她的牙齒縫隙冒出來。
“這不是我,這怎麼可以是我。”她忽然慌亂的丟掉手裏的鋼筆,雙手摸上了自己的臉頰,感覺到凹凸不平後幾近瘋狂。
屋外正好有車子路過,車燈的光亮掃過窗戶,她如同受驚的動物一樣立刻蹲下來把頭埋到手臂之間。
袖口隨著她的動作而網上拉起,手臂上猙獰的疤痕刺痛著她的眼鏡以及神經,她痛苦的閉上眼睛拚命的往牆角縮去,眼淚刷的流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瘋狂的站起來,捶打著自己的頭。她想起來了,半年前,她想要從池塘裏逃跑。
跳進水裏以後她順利的藏在水裏,在葉念墨的人開始搜索的時候就已經逃到了另外一邊,可是剛上岸的時候就有一個男人從暗處跑了出來。
男人手裏拿著磚頭戴著口罩,他的磚頭狠狠的砸向自己的後腦,然後就是暈眩。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周圍很熱,自己已經身處於一片火海之中,她想要逃,但是身體每一塊骨骼都在抗拒著。
她能感覺到火苗順著沙發竄到她的小腿肚,真皮沙發燒焦的問道難聞得很,灰燼卷進她的鼻腔裏,再後來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這副鬼樣子。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她咬著牙槽惡狠狠的發誓,“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清晨,丁依依醒得很早,她躺在床上有些不知道這一天該怎麼做,下了樓以後發現葉念墨居然在。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昨夜他開車離開這裏,直到他迷迷糊糊睡過去也沒有發現他回來。
“咖啡三明治可以嗎?”他在廚房裏忙活著,咖啡機裏滴出來的咖啡醇香極了。
她深深的嗅了一口,“好的,謝謝。”她見他嫻熟的在房間裏忙活著,“沒想到你廚藝不錯。”
“你很喜歡吃,外麵吃我覺得不衛生。”他一邊回答一邊把三明治端過來,又把咖啡端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