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告訴她呢?”葉念墨慢悠悠的開口,“告訴她你已經死了,讓她徹底死心,或者告訴她你沒有死,讓她依舊這樣。”
對方沒有開口,眼神冰冷的看著他。
沒錯,葉念墨就是要逼著他,如果讓海子遇走下去,這件事一定要弄清楚。
“告訴她,還是不告訴她?”他走近一步。
“隨便你。”司文冰鑽入車內,車子揚長而去。
隨便麼?如果一點感覺也沒有的話,不是應該立刻拒絕麼?葉念墨若有所思。
回到居住的公寓旁,司文冰下車,靠在車門,點上一根薄荷味的香煙。
重重的廢氣吐出來,薄荷的冰涼感覺在胸腔蔓延開來。
“出來。”將煙蒂丟在地上,他冷冷的對著房門說。
房門推開,幾個大漢走了出來,恭敬道:“太爺正在等您。”
“盛德亞,**組織,與烏魯克政權相對,認為政府不作為,企圖推翻政府的統治,創造一個和平的新世界,領導人是誰大家一直都不知道,眾說紛紜,有人說是老人,也有人說是很年輕的小夥子,沒有人看過首領的樣子。
強調不戰爭,要和平,近幾年組織一直在不斷的壯大,擁護者也越來越多,不過最受爭議的是十幾年一次刺殺行動,多方矛頭都指向盛德亞,但是沒有證據。”
盛德亞組織,在烏魯克是個神奇的存在,也是不容小覷的組織。
一間很普通的房間,四麵是書架,書碼得整整齊齊,除了書以外,房間裏最引人注意的就是衣架老式留聲機以及在留聲機旁邊寬大而舒適的單人沙發椅。
老式唱片正在留聲機上慢悠悠的轉著,指針劃過唱片的卡槽,是一首非常古老的法語音樂。
看起來有60多歲的理發師熟練的將白色的泡沫塗在男人下巴,然後拿起刮刀,輕柔而準確的刮去白色的泡沫。
窩在寬闊椅子裏的是一個遲暮老人,幹瘦的手臂看起來一折就斷,胸腔永遠隻是淺淺的浮動著,要不是鼻腔呼出的渾濁氣體時不時打在理發師毛茸茸的手臂上,看起來可真像一個死人。
司文冰站在一旁,他已經來了半個小時了,但是卻沒有開口,同樣的,那個老人也仿佛沒有看見他似得,隻有理發師在最初時候瞥了他一眼。
消失了9年的人,再次回來時已經變得成熟,而當年的老人,變得更老。
音樂結束,理發師也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十幾年了,他在這一行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世界上有兩類人,一類是天才,無師自通,一類是學才,經過幾年,十幾年,幾十年重複做某件事,達到庖丁解牛的能力。
老人睜開眼睛,聳拉的眼皮微微上抬了一點,也有些精神了。
理發師和其他人退出去,空氣裏還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回來了?”他問。
“是。”司文冰回答。
九年未見,雙方並沒有特別激動,好像昨天剛見過一樣淡然。
老人轉動扶手,寬大的椅子自動轉過來麵對司文冰,“我幫你完成9年前你沒有完成的任務。”他頓了頓,“那是之前收到哈邁德欺辱的少年之一,他執意要這麼做,並且一味求死。”
老人從椅子上站起來,身材晃了晃,走得很慢。
司文冰沒有上去扶,老人也沒有讓他扶著自己的意思,慢悠悠的走到沙發上坐下來,他深呼吸了幾口,這才繼續開口,“這樣的話,就沒有人再來追查你了,當初劫持哈邁德的人已經死了。”
“我會殺了他。”司文冰冷聲說。
老人扯了扯嘴角,似乎在笑,“你走了九年,這個組織變了很多,當初的宣言已經名存實亡,組織裏出現了親政府派,他們正準備合作。”
一下子說了那麼多話,老人有點累,喘息著休息。
“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會變的。”
“說的好,就像人的年齡啊,9年前你從這裏走出去的時候,我還在打高爾夫球,9年後你回到我身邊,我已經連球杆都拿不起來了。”
“人人都是如此。”
“你啊。”老人眯著眼睛,精光乍現,“看來這幾年你生活得不錯,性子成熟了很多。”
司文冰沒有說話,他的行蹤並不難找,如果當年真的要找他,肯定能找得到。
但是他從小生活的地方,卻拋棄了她,從未來尋找過他。
“聊天結束。”老人微微挺起胸膛,眼睛精光一閃,“9年前你臥底政府,做得很好,拿到了我想要的資料。”
老人的聲音緩慢而尖銳,“那麼……那份資料呢?”
9年前
美國幾大石油公司正在拚命購買國外的土地,目的就是為了鑽出石油。天然氣的價格不斷下跌,各大油井的產量並不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