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特地到懸崖下來,把整個車子的殘骸翻了一遍?那個組織?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她急忙躲到廢棄的破銅爛鐵後麵,屏息看著來人。
破破爛爛的衣服,被割破的袖子亂七八糟的纏繞在手臂上,手指已經血肉模糊,手臂上也有北剮傷的痕跡。
丁依依目瞪口呆看著一臉憔悴,眼睛充血的人,不可置信的喊出聲,“冬青?”
難道自己出現幻覺了?冬青苦笑。從前天知道她可能掉入懸崖起,他花了一天的時間找到路下來,然後在這堆汽車殘骸裏找了很久。
沒有一點血跡,所以可能兩個人都沒有死,甚至根本就不在車裏,可是他不敢離開,隻要有一點點可能,他都不敢離開。
如果她正在某個地方,等待人來救她,那他一走,不就等於斷了她的希望?所以不能走!
在繼幻聽之後出現幻覺了嗎?他怔怔的看著朝自己撲過來丁依依。
“你怎麼了。怎麼會這麼狼狽?”丁依依話剛說完,就被人攬入懷中。
冬青抱她抱得很緊,連續兩天睡眠不超過四個小時的眼睛衝血著,“你沒死,太好了。”
丁依依的胳膊被他抱得好痛,聽見他的呢喃自語後,想要讓他放手的話卻也怎麼都說不出了。
最後還是冬青主動放開了她,麵色雖然平靜了不少,但是看起來還是難掩激動,“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被人追著逃到了這裏,後來又陰差陽錯的掉下了草甸,沒想到從草甸繞一圈後就是這裏。”
丁依依沒敢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裏,直覺告訴她,冬青以為她死了,所以才會在廢墟裏找了那麼久。
想到這裏,她很愧疚,目光掃到他垂著的手臂以及層層冒出來的褐紅色血跡。
冬青聽到他們從草甸上掉下去,心一沉,立刻上下掃視著,見她沒什麼事才放心下來。
“你的手?”
“沒什麼。”冬青捂著手臂皺眉,那時候他剛到懸崖下,沒想到那個叫小米的女人也帶著人趕來了。
他那時候還不知道丁依依和葉念墨不在車裏,理所當然肯定不會讓他們再有所動作。
好歹是在特殊部隊裏混過的,盡管人數上沒有優勢,但也沒有讓對方討到什麼好處,就是手臂被子彈打穿了,對方人數不夠,最後走了。
“子彈打穿了!”丁依依大吃一驚。
冬青輕描淡寫道:“沒什麼,沒傷到筋骨,隻是從肉裏麵穿過去,行動不便而已,葉念墨呢?”
“為了保護我,他腿受傷了,就在這個拐彎後麵的山洞裏。”丁依依一頓,“糟糕,我和他說一個小時左右一定會回去,現在他一定很擔心。”
兩人往丁依依來時的方向走,臨近山洞的時候,樹林竄出一個人影,人影朝著冬青掠去。
冬青身手本身就不錯,此時雖然受傷,但還能夠勉支撐,隻不過身形更加狼狽。
葉念墨一下子沒有認出狼狽的人就是冬青,以為他要對丁依依不利,所以下了狠手,原本受傷的腿部受傷得更加嚴重。
“念墨,冬青。”丁依依忙阻止兩人,見葉念墨單腿站立費勁,她急忙去扶他。
葉念墨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冬青現在的樣子,“你怎麼了?”
“沒什麼,難得見到你這麼狼狽。”冬青捂著手臂也勉勵支撐著。
兩個男人,一個傷了手臂,一個傷了腿,聚集在一起,默默的看著唯一四肢健全的女人在江水邊清洗著魚。
“我為了找她而來。”冬青眼神溫柔,“能夠再次看見她,真是太好了。”
葉念墨看著蹲在江邊,正在用手背擦汗的女人,“就算她死,也隻能和我死在一塊。”
兩個男人對視,之間好像有競爭的火花在閃動。冬青仗著自己沒有傷到腿,站起來,“以前我祝福過你們,那是因為那是她的願望,但是我現在倒不那麼想了。”
葉念墨身體往後昂,“哦?”
“結婚也可以離婚,相愛也可以不愛,同樣的,不愛也可以再次相愛。”冬青眼裏有濃濃鬥誌,“這次的生離死別讓我明白,一味的謙讓最後痛苦的是自己。”
他語氣頓了頓,“葉念墨,我要向你宣戰,我要重新奪回丁依依!”
隻有當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才有勇氣跨出第一步。
“勇氣可嘉。”葉念墨冷然道。
丁依依提著魚走過來,忽然感覺兩人之間似乎有苒苒燒起的火焰,“你們怎麼了?”
“沒什麼,正在討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冬青順手接過她手裏的魚,卻看向一旁的葉念墨,“那麼就現在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