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桌上的菜肴,雖遠遠比不過在皇宮裏麵的精致,五菜一湯也很是吸引人,她招呼著煙羅跟桃香一起坐下,兩個婢女也早已經習慣了如此,便跟著應聲而坐。
用到差不多有七八分飽的時候,薑雨婷才開始開口說話,問道桃香:“流花的事情你這些日子可有收獲?”
桃香立刻放下碗筷,回到道:“奴婢根據上次煙羅所說的情況,趁著夫人不在家去悄悄問了以前的好姐妹,竟然真的在夫人的院子後偏院裏麵關了個丫頭。不過她們都說是那丫頭犯了錯,才被夫人給罰到哪裏去的。隻是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那個偏院誰也不能進去,除了二夫人身邊的青姑姑。”
在流花失蹤之後薑雨婷就吩咐了煙羅在暗中找尋,參加百花宴的前一晚煙羅回來複命,說是隻有二夫人的驚鴻院裏麵有異樣,關押了個丫鬟。
可是沒有人知道關的是哪個,隻說是個小丫鬟,府裏那麼多伺候的下人,誰知道是哪一個。這才讓她們起了疑心,隻是要去赴宴,便留了桃香暗中觀察。
如今聽桃香所言,估計就是流花無疑了。哪一個小丫鬟能勞動青姑姑的大駕親自關押?流花是薑敖身邊的人,誰敢惹了去,二夫人一直覺得流花很有能力,一心想要了她過去自己的院子。
隻是薑敖把她給了薑雨婷,二夫人懷恨在心,又不想薑雨婷身邊有如此得力之人,就趁著那次的事情混亂之中綁了流花。
看來這個衛琬的腦袋不僅僅是拿來裝飾的嘛,雖說流花在凝香苑裏沒什麼大的用處,自己也從來都不信任。可是畢竟是自己的人,怎麼會任由衛琬欺負!
薑雨婷冷聲對著煙羅吩咐道:“煙羅,你明天找些身手好的人,悄無聲息的把流花帶走。還有,順便把銀兩帶給齊羽,你也暗中花些時間去城外救濟些孤兒。”
“是,奴婢領命。”
“小姐,你真是有善心!”桃香忍不住誇獎起薑雨婷來,她沒想到平日裏冷血冷麵的小姐竟然還有如此柔情的一麵。
煙羅跟薑雨婷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同時嘴角抽了抽,煙羅有點看弱智一樣的眼神望了桃香一眼,整得桃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麼。
薑雨婷則是默默夾著菜,也不說話。
桃香也不想想,她薑雨婷是誰啊,不對!是關小悅是誰啊,二十一世紀的金牌殺手!善心是什麼?能吃嗎?
在關小悅的眼裏,隻有冷血的殺戮,和必須完成的任務。善這個字從來都不會出現在她的字典裏麵,她的人生隻有永久的利益,她才不是什麼大善人,她的每一個行為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
很顯然,隻有煙羅這種同樣身份出身,有相同經曆的人才會懂得這樣的道理,至於桃香,薑雨婷就希望她能一直這樣天真下去……
東窗細縫,陽光灑灑,烈日在天空中似乎要閃掉人的眼,暖暖的光芒輾轉屋簷。衛卓一路的舟車勞頓,到達丞相府本是心情極佳,卻硬生生被薑雨婷那個丫頭給攪了去。不過想到她那張臉,又好像覺得這一切又沒什麼,這麼天天可以見,他就不信自己還征服不了一個小丫頭了!
薑漣漪手挽著衛琬的臂膀,這兩人在前麵帶著衛卓至招呼賓客的大廳裏,不一會兒就看見滄海廳三個漆金大字。衛琬眉眼間皆是笑意,這下來了個自己的後盾,她可不得高興嘛,好像之前被薑雨婷毀掉的情緒又重新拾撿了起來。
屋子裏的丫鬟們正在按照青姑姑的吩咐將那些吃飯的用具擺放整齊,要一絲不差,擺放得恰到好處才行。衛琬見了甚是開心,以至於連連打賞了好一些奴仆。
在衛琬屏退眾位下人之後,隻留下了青姑姑一人侍奉在側,這才順碎階而上,素手推朱紅門而入,衛卓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