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薑雨婷心情舒暢極了,不由得端起一盞梅花酒,放在嘴邊,先是聞了聞,清冽香甜,隨後呷上了一口,自是有一股綿柔的情趣在其中,隨後入腹則是一片火辣,能感覺到周身一片暖洋洋地。
而葉亦蕭惡在這時學著薑雨婷的模樣,端起一盞梅花酒,卻是看都不看,一口猛灌了下去,頓時火辣辣的燒灼感隨之傳來,使得葉亦蕭一伸舌頭,連連討饒。
薑雨婷看著葉亦蕭的窘迫模樣,不禁“噗哧”一聲笑出聲來,隨後倒上一盞清茶,葉亦蕭猛然抓起茶盞,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這才覺得愜意非常。
而在此刻,卻聽見雅間的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雲影警覺起來,隨即站在這門的旁邊,輕輕的將門拉開,隻看是一個白衣青年,站在門口,朝著裏間的人拱手作了一揖:“請問,剛才的妙句可是二位所做?”
白衣青年眼光甚是毒辣,當下便是看著薑雨婷跟葉亦蕭,雲影充滿敵意的看著這年輕人,“你是誰?”
年輕人再度拱手作了一揖:“在下江左司馬複,見過二位。”
薑雨婷點了點頭:“司馬兄為何而來?”
司馬複淡淡一笑:“本是來賞月淺酌而來,聽聞佳句忍不住湊上前來,這位姑娘不介意吧?”
薑雨婷搖了搖頭:“不介意,司馬兄請坐。”
但葉亦蕭卻是不幹了,眼底有著濃濃的警告意味,心中暗暗吃醋。
眼前這人,與他們本就不相識,又如何能夠說到一起去?
但薑雨婷已讓這司馬複坐了下來,雲影礙於薑雨婷的情麵自是不敢說些什麼,當下便聽司馬複口中吟著適才薑雨婷和葉亦蕭的對句,不由得淡淡一笑:“真是絕妙,想必二位都是飽讀詩書之人,在下不才,也曾讀了幾年書,不如與二位一道,湊一個對子的如何?”
薑雨婷莞爾一笑:“那自然是好,正愁沒有甚知己,司馬兄肯來,也是樂事一樁。”
司馬複淡淡一笑:“可是如此對詩了無生趣,不如我們隨便指物,來接上下句若何?”
薑雨婷微微頷首:“如此也好。”
隻看司馬複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不由得開口說道:“玉盤高千尺,泰山高萬仞。”
薑雨婷順口接道:“我欲拜名山,偶遇謫仙人。”
司馬複哈哈大笑,隻看這時一向冷漠寡言的葉亦蕭淡淡開口:“月桂蟾宮樹,吳剛不知數。”
司馬複也順勢接著:“欲問嬋娟心,便在此間處。”
薑雨婷依一陣淡笑:“好好好!都是好詞好句。”
“這位是?”司馬複轉頭說道。
薑雨婷麵露驕傲:“這位是我夫君。”
“原來是先生,失敬失敬。”司馬複自然不知道這葉亦蕭是一個癡兒,一本正經的對著葉亦蕭拱手作揖,卻不了桃香噗哧一笑:“我們王爺是個妙人……”
話一出口,便是驚覺口誤,桃香急忙乖乖閉嘴。
這一下,司馬複當即反應過來:“你們……”
薑雨婷微微頷首,司馬複看著葉亦蕭的模樣,大膽的揣測道:“你們?莫不是六王爺和六王妃吧?”
桃香忍不住插嘴道:“你跟我們家王爺和王妃對詩對了這麼久,到現在才知道?”
隻看司馬複猛然站起身來,對著薑雨婷和葉亦蕭拱手作了一揖:“不知是王爺和王妃,失敬失敬。”
就在這時,隻聽得門外一聲大吼:“那個身穿白衣服的士子,是不是在這裏?”
門外甚是吵鬧,隻看司馬複站起身來苦笑一聲道:“改日再約,我的麻煩來了,所以我要先走了。”
薑雨婷一陣詫異:“先生因何事觸怒門外之人?”
司馬複苦笑了一聲,將那桌子上的杯中酒一飲而盡,這才說道:“一言難盡,無非總是公門之中的事,我本有一策論,想交給丞相大人,入府做一門客,誰知竟被人剽竊不說,還要我身敗名裂……”
說完,滿腹愁苦的司馬複再度朝著薑雨婷和葉亦蕭拱了拱手:“改日再會!”
說罷,便看司馬複走到窗邊,縱身一躍,便是飛出窗外去,薑雨婷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雖然穿越而來,但是這等功夫卻是不常見到,原以為似葉亦蕭這等身手已是非凡,卻不曾想到這京城之中藏龍臥虎,便是隨便來一個人,還有著這等本事。
當下,薑雨婷啞然失笑,看著葉亦蕭道:“夫君,你玩夠了麼?”
葉亦蕭懵懂的點了點頭,薑雨婷淡淡一笑:“那我們回家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