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我能行……”傅葉雨一臉輕鬆地說著,隨後便低下頭去。西南王心一疼,立時把她擁進懷裏。
傅葉雨扒在他膝頭上眨了眨眼:“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人在追擊我們嗎?良玉說過,從我們出了京就有三撥人跟著我們,他們還都是為了我嗎……”
西南王沒有回答,卻把傅葉雨身上的披風又緊了緊:“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到你……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不會放棄你!”
“那就告訴我他們是誰?別再瞞著我,我們還要齊心協力共同麵對的不是嗎?”
西南王輕輕笑了:“那你就猜猜他們究是誰?”
傅葉雨眼睫斂了斂,心中雖有了猜測,但她不敢也不願說出來:“我猜不出,你告訴我……”
“若是此時我們是跟著魏將軍的大隊人馬走的,至少會遇到三股強敵,我們在明,他們在暗,防不勝防,危險很大。若是擇道進入深山,借著險要地勢也許還會有絲勝算,況且,若是順利的話還會較之魏將軍他們先到達邊界……還有,你猜得不錯,他們的目標的確就是你,但我絕不允他們對你有任何的妄想……”
傅葉雨一聽立時直起了身,目光中盈滿了淩厲與傲慢:“我知道了,我知道他們到底是誰了……我就是死也絕不會落入他們手中。”
西南王目光一深又攬過她:“有我在,不準你再言生死!就算是為了我,也要珍惜你自己……多少的風浪都過來了,這點困難又算得了什麼?況且,在深山密林中作戰我們也並不比他們差……”
傅葉雨一歎,想了想:“那你打算怎麼辦?改變了路線,這樣的深山密林藤纏葛繞連方向都辨不清,根本也無路可走……況且,有些侍衛又受了傷。”
“別擔心,我們會想辦法把他們引到‘魔蠍穀’去,不用我們動手,他們就會自取滅亡,到時靖康皇舅也休要怪我心狠手辣了……上次瞎了他一雙眼,竟然還不知悔改,如今又攔路下毒手,不管怎樣這次我絕也不會放過他!”西南王說著,眼睛裏明滅深晦難懂。
傅葉雨無語又扒在西南王的膝頭上不動了。西南王憐惜地撫著她的烏發:“待會你也換上皮甲鹿靴好不好?早就為你準備了,隻是這兩天行程緊沒來得及拿給你。山間蟲蛇多,皮甲都是良玉用藥物浸過的……”
傅葉雨直起身來目光柔柔地望著他點了點頭,西南王目光更深了,兩兩對視,西南王無不心疼憐惜不已,心一動,呼吸一緊,又不由自主把嘴湊過去……傅葉雨一驚,立時皺眉向著四周看去,見侍衛們都嚴陣以待異常警惕地守護著,根本無人注意到他們,不由心一鬆,還未及回過頭,西南王便噙住了她的唇……
突然,一聲箭羽的呼嘯聲破空而來,西南王旋空而起,傅葉雨驚心地看到方才他們坐立的地方頓時被射成了馬蜂窩,西南王與傅葉雨站在枝杈上,看到密如螻蟻一般的黑衣人蜂擁而來,箭羽如雨一般稠密,侍衛們把手中的長劍舞的密不透風,西南王抱著傅葉雨一躍而下,一下子把傅葉雨推到了阮良玉的身上:“看好她……”
阮良玉一把握住了傅葉雨的虎口,一個白瓷藥瓶便到了手中:“拿著它,萬不得已不要撒,解藥有限,我們的人還在其中……”
傅葉雨點點頭,隨著阮良玉靠在了老鬆下,傅葉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戰場中的西南王,隻見他一聲長嘯,腰中軟劍傾空而出,傅葉雨驚歎不已,原來他腰間那漢白玉般晶瑩鑲金嵌銀的美麗腰帶竟然是一柄奇妙的軟劍,他軟劍在手便如蛟龍飛天如猛虎添翼,密集的箭羽被他一劍劍地檔下又掃向陰暗的密林中,頓時密林深處哀嚎痛叫聲不絕於耳。其他的侍衛也與仗劍而至的黑衣人撕殺起來,密林中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在彌漫。
突然,西南王一聲長嘶,頓時聲音洪亮如轟雷:“靖康皇舅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既然皇舅執意要送鄭燮一程,何必又躲在螻蟻的身後不敢見人……”
突然,黑衣人如潮水般地退卻,片刻,一輪特製的木輪椅子被出眾人麵前,雙目失明的靖康王一身蒼白羸弱地被推了出來,此時的他,更加形如地獄的厲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