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王目光瞟了瞟傅葉雨渾然不覺使勁掐住他的手,男人手指一勾:“你靠過來我就告訴你。”
傅葉雨不假他想趕緊靠過去,男人一把笑著壓倒她,某人暴怒:“你先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男人輕嗯著笑著扯掉了她的衣帶:“我會告訴你,不過絕不會在床上……”說著,便以吻封緘,霸道地堵住了傅葉雨下麵要說的話。
這一夜,傅葉雨肯定問不成事。第二天,她醒來時卻看到床頭上放著一封未開封的信,上麵清晰地寫著她的名字。傅葉雨疑惑地拿起來,來來回回看了好幾次才確實沒有人看過,才輕輕拆開了信盞。略一看完,她眉頭就難看地皺起來。
西南王正在書房裏教幸之寫字,看著他們父子倆煞有介事其樂融融的樣子,傅葉雨會心地一笑,揮手招來大壯讓他備了馬車便出了府門。
‘鴻燕樓’依舊氣魄,傅葉雨剛走進去,相府的劉管家就恭敬地迎上來:“王妃,我家相爺已經在二樓恭候多時了。”說著,恭身一請,傅葉雨什麼也沒說便隨他上了二樓。
二樓的雅舍,似乎仍是當年的那一間,劉管家停下後掀開了門簾,傅葉雨回頭看了看周圍見並沒有人注意到她才輕輕抬腳走了進去。劉管家隨手放下了門簾。
雅間裏有些昏暗,一個中年人正背對著傅葉雨窩在軟靠裏獨自飲酒。淡淡清冷的眼光透過敞開的窗戶望著外麵的天空,表情顯得異常蕭瑟寂寥。根本不再似當年權傾天下不可一世的模樣,兩鬢青絲竟已染白發,狹長的鳳眸裏竟有了英雄末路心灰意冷的涼意。
傅葉雨不覺地深吸一口氣,輕輕一揖:“葉雨見過姨丈大人。”
劉鬆年此時才回過頭來,目光渾濁朦朧,仿若要聚集所有的力氣才能看清眼前的人。他明顯蒼老了許多。傅葉雨靜靜地與他對視著,劉鬆年突然站起來,輕攏廣袖鄭重地對著傅葉雨恭手一揖:“劉鬆年見過西南王妃,請王妃金安。”
傅葉雨眼皮一跳別過臉去,就在劉鬆年的對麵軟靠上隨意地坐下來:“姨丈,你我之間需要如此嗎?”
劉鬆年一怔,隨後點點頭,也回身坐到了原來的位置上。傅葉雨根本不客氣,低著頭抓起桌上的精美糕點就吃,絲毫沒有因為身份的不同而有所改變。劉鬆年認真地審視她片刻,什麼也沒說端起自己的酒杯又默默獨飲。
時間在緩緩流淌,至此誰也沒再開口。待傅葉雨吃飽了,才拍了拍弄髒的手鎮定自若地說:“姨丈找我來,不會隻是想請我在這裏飽餐一頓吧?可惜,這麼精美的糕點,也不知表姐有多少年沒有吃到過了……”說著,眼光如炬地射向了劉鬆年。
劉鬆年的臉瞬時難看,他抖動著手放下酒杯以掩飾心中的起伏,臉卻不敢轉過來:“葉雨,姨丈今日找你來,是有件重要的事要有求於你……”
傅葉雨輕哼一聲,隨手撣了撣身上沒有任何灰塵的衣裙:“如今我還有什麼能幫上姨丈的?隻要姨丈別故伎重施就好了。”
劉鬆年尷尬地笑笑,隨後小心地從身旁的包裹裏拿出一個精致的錦盒放到了葉雨的麵前,傅葉雨的眼光瞟了瞟錦盒不動聲色地說:“姨丈這是要做什麼?”
“幫幫麗珠……”劉鬆年仍沒回頭,隻是語氣顯得異常的低沉哽咽。他微駝的背如今佝僂得更厲害了,讓人突然覺得他已經是日落暮年。
傅葉雨一下子微縮了眼眸:“憑姨丈大人的權勢財富想要幫表姐那豈不是更易如反掌?”
劉鬆年卻堅定地搖了搖頭:“葉雨,姨丈如今已經幫不了麗珠了……”
“哼,姨丈若是真想過要幫表姐,當初又何必要放那一把火?大人有什麼不對,孩子又有什麼錯?好歹那也是你的親外孫女……這樣的家破人亡舉步維艱,難道就是姨丈樂於想見的嗎?”
傅葉雨一聲犀利,劉鬆年卻突然悲淒地伏在桌子上痛哭起來。傅葉雨不覺皺緊了眉頭。她狠狠地捏起一塊酥糕就塞進嘴裏,不品滋味地猛地下咽,差一點把她咽住,急忙拿水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