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剛睜開眼睛,一個滿臉珠淚的俊俏女孩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看到自己睜開眼,女孩驚喜地叫了起來:“公子!你醒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她剛說完話,又連忙輕輕地在自己臉上刮了兩下:“我這是怎麼說話的?什麼死不死的,不吉利。掌嘴!”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柔情無限地望著夏建剛。
夏建剛還沒回過神來。我這是到哪了?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木床上,木床安放在一個簡易茅屋中間,透過窗戶向外看,茅屋邊上聳立著許多參天的樹木,斑駁的陽光從樹縫中射下來。看樣子是在一座山上。未必剛剛掛了睜眼就有美女作陪?看來這黃泉路還是挺浪漫的,一點都不可怕。他清清楚楚地記得,這次世界滑翔傘錦標賽,他駕著動力滑翔傘遇著了積雨雲,因而失控,從五百多米的高空一頭栽了下來。幸好,被光榮隻有自己一個人,其他幾個特種大隊的戰友都順利脫險了。這個綽號“瘋子”的鄭師長真夠要命的,這麼惡劣的天氣,連那些來自世界各地的滑翔好手都望而卻步了。鄭師長說什麼怕觀眾掃興,非得讓特種兵大隊的滑翔傘隊員臨時頂上。再說咱們A師在哪一次重大救災搶險的活動中都衝在最前頭,這一次也要迎難而上,不要忘了,A師可是全軍響當當的王牌師,而特種兵大隊,是這個王牌師中最頂尖的精英層。夏建剛歎了一口氣,沒想到就這麼掛了,唉,好多事情都沒來得及去嚐試一下。不過,稍稍讓人感到安慰的是,掛的還不是太窩囊,沒有給A師抹黑。
夏建剛首先想確認一下自己掛了的事實,他悄悄伸舌頭在牙齒中間咬了一下。疼!真他媽的疼!這是怎麼回事?他沒有叫,疼得皺了皺眉頭。多年的特種兵生涯早就讓他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心理素質,再就是走到哪都能夠做到隨遇而安。他深信,沒有過不去的坎,沒有蹚不過的河。
那個女孩看到夏建剛皺眉頭,關切地問道:“公子,還有點疼?”
夏建剛點點頭。暗想:“她叫我公子?我怎麼成公子了?”他這才猛然發現,自己和那女孩的裝束,赫然是古人的樣式!難道我已經掛了,做了古人?
女孩抓過夏建剛的右手,仔細地看他的食指傷勢:“傳說莽山烙鐵頭劇毒無比,不知是公子命大,還是傳聞言過其實。公子,看你食指上的傷口處,已經慢慢由黑轉成了紅色,顯然是毒性漸漸消退了。”
夏建剛有些疑惑:“你說什麼?什麼莽山烙鐵頭?”
聽了夏建剛的一番話,女孩嚇了一跳:“公子,你不記得了麼?你剛剛被莽山烙鐵頭咬傷了呀。莽山烙鐵頭是華山上最毒的毒蛇,你……你真的不記得了?”
夏建剛茫然地搖搖頭。
女孩緊張地瞪著夏建剛,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說出來的話帶上了哭腔,眼淚簌簌而下:“公子,你還記得我麼?”
夏建剛呐呐地問:“你是誰?我又是誰?”這正是他最想明白的問題。
女孩傷心欲絕:“公子,你不認得我了?連你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你別嚇我,公子,我知道你是鬧著玩的。你總是這樣捉弄茵兒。”
夏建剛有些急了:“我真的不記得了,你叫茵兒?你要是不相信,我發一個毒誓好了,要是我騙了你,讓我……”
女孩柔軟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沒讓他把話說下去:“公子,我相信你好了,用不著發什麼毒誓,我不喜歡你說不吉利的東西。看來這個莽山烙鐵頭的毒性真是很大,雖然沒能奪去公子的性命,卻也奪去了公子以前的記憶。不過,謝天謝地,公子能夠平平安安,就比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