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兒在淺水區衝刺了十來下,動作由生硬轉向柔和。申不凡道:“敢不敢跟我一起遊?”茵兒點點頭。跟申不凡在一起,她時時感覺踏實,似乎心底對他有無窮的信心。申不凡和茵兒一起遊向潭水深處。遇到她一個劃水動作做完,申不凡在旁托一下,她接著做下一個劃水動作。在潭水中遊得幾個來回,茵兒已是不需要申不凡從旁幫助了,她心中歡快,在水中縱情暢遊,宛如一條美麗的大魚。申不凡伴在邊上,看得有些出神。
茵兒的興致極為高漲,直遊得筋疲力盡才被申不凡拉上岸。
茵兒把濕漉漉的秀發放下來。申不凡拍著手說:“大瀑布!小瀑布!”茵兒有些奇怪:“什麼大瀑布、小瀑布?”申不凡指著山間飛瀑道:“那是大瀑布,茵兒的秀發是小瀑布。”茵兒盈盈秋波,盛情款款地注向申不凡,說:“我以前纏著幾個哥哥偷學過幾次遊泳,結果恐懼得要命,水灌了不少,終是沒有學會,反倒是見水就怕。不想你片刻之中,就教我學會。”申不凡麵有得色:“名師之下,怎麼會出劣徒?
申不凡見那潭水中有小魚遊動,便回茅屋取了小刀,削了一把尖竹簽來捕魚。他的手法精準,竹簽連續射入水中,不斷有小魚浮上來。茵兒頗覺好玩,也拿了竹簽來刺魚,哪知連射幾十根,根根落空。她有些喪氣:“我怎麼就射不準?”申不凡知道她不懂得水的折射原理,就把竹簽插一半在水中,對茵兒道:“你來看看,這竹簽,水上的部分與水下的部分有什麼不同之處?”茵兒比較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從旁邊看過去,東西在水下的部分與水上的部分會有偏折,自己對準了小魚發射,那是不中的了。茵兒再次發射竹簽,卻還是不中。她的臉色越發不快了。
申不凡安慰她說:“你力氣不夠,怎麼射得著?茵兒,這男人和女人要有分工,我會捉魚,你會燒魚,這樣不是很好?”
茵兒想想這話大有道理,心中的鬱悶頓時消了。
兩個人晚上美餐了一頓魚兒,申不凡發現茵兒的廚藝也算不錯,感慨道:“想不到茵兒還燒得一手好菜。”
茵兒嘴上不說,卻是一臉的自豪。
茅屋中隻有一張窄床,申不凡有些奇怪:“茵兒,晚上怎麼睡?”
茵兒:“公子睡床,茵兒睡涼席。”說完,她從牆角拿出一副涼席鋪在窄床旁邊。
申不凡:“茵兒,你睡床,我睡涼席。”
茵兒大吃一驚:“這怎麼使得?”
申不凡臉色一沉:“我說的話做不得數,難不成要是聽你的安排?”
茵兒輕聲說道:“當然是公子的話算數。”
“既然這樣,就這麼定了。”
茵兒:“公子,你對我這麼好,我心裏不過意。”
申不凡輕描淡寫地說:“男子漢大丈夫要照顧你小女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茵兒感動,禁不住有眼淚流下來,說:“公子,還是你睡床吧,我要外麵去看星星。”申不凡執意要陪,說:“那我陪你到外麵看星星。”
茵兒心裏不住地感謝蒼天有眼,那條莽山烙鐵頭不但沒有危及公子的性命,反倒使公子有了慈悲的心腸,這不是菩薩顯靈是什麼?
茵兒拿兩張草席並排鋪在在屋外,從包裹裏拿一些藥草點燃,將灰燼繞草席撒了一圈。兩個人躺在草席上,耳邊高瀑轟響,草中螢火蟲飛舞穿梭,一派繁忙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