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精悍短小,不多不少,短短的五個字,沒有更多的解釋,也沒有任何的敷衍搪塞,卻足以凍住了淩汐恬的心。
淩汐恬雙手忍不住攥了拳,心像被什麼東西剜去了似的,整個胸腔裏空空蕩蕩的,說不清是痛多一些,還是失望多一些。
之前盛臨琛吩咐過,他所有的行蹤都可以對自己透露,不管任何時候問起,保鏢們都要據實以告,所以,她根本不會懷疑保鏢的話,而他們也沒必要瞞著自己。
見她臉色不對,素來寡言的保鏢猶豫了幾秒,還是忍不住為主人辯解了幾句,“柳小姐是並購案的項目代言人,而少爺最近都在忙著推廣整合工作,所以,和柳小姐多一些接觸,也是在所難免的。”
這話不說出來還好,一旦說出,就有種欲蓋彌彰的嫌疑,淩汐恬越發覺得嘲諷,神色漠然抿緊唇,什麼都不說。
兩個保鏢離開後,淩汐恬走到落地窗前,拉開厚重的窗簾,仰頭看著外麵的風景。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天藍的很漂亮,是那種很溫柔很溫柔的蔚藍色,幾片薄薄的浮雲,像被日光曬化了的棉花糖,隨著風兒緩緩遊動。
然而看著這樣的藍天白雲,她心情不僅沒平靜下來,反而變得更加煩躁。
雖然早已經看透了這個男人的惡劣本質,可是,當事情一件件一樁樁地擺上眼前,她還是無法自控地生出被淩遲的痛感。
高傲堅強的外表下,她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女孩。
一個渴望被疼愛,被嗬護的女孩。
她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封閉式的家庭,父親苛刻以待,母親懦弱膽小,除了年邁的奶奶,沒有誰給過她親情的溫暖。
活了這麼多年,忽然見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都這麼都孤獨。
沒有父慈母愛,沒有友情,甚至連愛情,也是這麼的糾結而畸形。
還小的時候,她至少還能寄希望於未來,想著隻要自己長大了,一切都會慢慢變好的。
可現在,她的眼前隻有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對未來的期待。
幸福和快樂,為什麼總是離她那麼的遠?
她真的不要很多,隻要有人真心待她,不要再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人活在世上就好。
人家說,青春是人生中度過的一段最美好的夢,可她的花樣青春裏,卻全都是不堪回首的記憶。
想到這些痛苦的回憶,全是由一個叫盛臨琛的男人製造出來的,淩汐恬下意識地拽緊窗簾,心被一股巨大的恨意箍住。
之前,盛臨琛逼她是不是已經愛上他時,她死活都不肯承認,除了高傲的自尊心作祟,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怕有一天,自己要麵對被他玩膩拋棄的結局。
她固執地認為,隻要不交心,就不會真正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她不想做這種咎由自取的事。
大概是為了印證什麼,第二天清晨,淩汐恬翻到娛樂新聞版塊時,又看到了盛臨琛和柳冰冰的緋聞報道。
她沒有詳細去看報導的內容,隻是粗粗掃了眼標題,驗證了照片上的人確實是他之後,便麻木地丟開報紙,起身去花房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