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莉怔了一下，放下刀叉，有些不敢置信地問：“……真的嗎？”
自從淩汐恬進了盛宅之後，她們母女倆，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一起出行了，徒然被勾起從前的某些往事，戴莉忽然有些說不出的感傷。
淩汐恬見她又是那副眼睛發紅的模樣，摸不清這個媽心裏都在想什麼，遲疑地問，“怎麼，你不想去嗎？”
感覺被女兒誤會，戴莉連忙抹了把眼睛，笑著說，“不是……我就是太高興了，一下子控製不住。”
淩汐恬有些無語，更加摸不準她媽的心思了，不就是邀請她去逛街嗎？至於高興到喜極而泣嗎？
戴莉也知道自己誇張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輕聲說道：“汐恬，你還記得嗎？你以前……經常央求我帶你出門玩，可是因為你爸爸給你請了很多家教，還布置了很多作業，我不敢違背你爸爸的意思，隻好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你，久而久之，你知道我不會答應你，後來就慢慢地放棄了，也……不怎麼跟我說話了。”
沒料到她會忽然提起這些，淩汐恬愣住了，眉眼閃動一下，淡淡地說，“有這回事嗎？我已經忘記了。”
戴莉笑了笑，眼神也帶著憂傷和愧疚，“是嗎？也對……你那當時才七八歲，不記得……也正常。”
淩奶奶也在一邊說，“是啊，我當年也跟你爸爸提過不少次，讓他不要把你逼得太緊，但是別的事他都聽我的，就唯獨在對你這件事上，特別的嚴厲。”
淩汐恬沉默下來，低頭默默地吃自己碗裏的粥。
氣氛變得有些沉重，淩奶奶看著淩汐恬，溫和地勸著，“汐恬，你不要怪你爸爸，他也是希望你能變得更好。”
淩汐恬勉強牽了牽嘴角，給奶奶夾了個荷包蛋，笑著說，“嗯，我知道的。奶奶，您多吃點。”
淩奶奶含笑點了點頭，將荷包蛋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放進嘴裏細嚼慢咽。
餐廳總算靜下來，淩汐恬在心裏暗鬆了口氣。
她知道媽媽和奶奶都很關心爸爸，可她真的很不願意討論爸爸的事，一提起那個男人，她整個人心情都要不好了。
過去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她打定了主意不想和這個父親有任何來往，可是她的媽媽，她的奶奶，是不會讓她真的那麼做的。
正胡思亂想著，碗裏忽然多了顆剝得光溜溜的水煮蛋，淩汐恬下意識地側頭看過去，盛臨琛收回手，淡淡地提醒她，“不是困嗎？吃完就上去睡覺吧。”
她收回視線，繼續喝她的粥，沒搭理他的話。
早餐在還算和睦的氛圍中結束了，戴莉扶著林奶奶去花園曬太陽，淩汐恬本來也想跟著一起去的，但卻被盛臨琛逮回了房間。
等門一關上，她狠狠地甩開男人的手，徑直走到落地窗前，抱起手，垂眸望著窗外的銀裝素裹。
盛臨琛從後麵抱過來，大掌緊緊地箍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垂下頭，薄唇貼著她的耳垂問：“你下午不是要和你媽媽去購物嗎？幫我買幾件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