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錦炎沒出聲,隻是默默地想著剛剛淩汐恬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心裏泛起一縷縷的苦澀。
他知道,淩汐恬說的沒有錯,無望的感覺,一味死守著有什麼意思呢?對她再好,她的心要是隻能裝下那個人,不管他怎麼做都是枉然,一切隻是徒增煩惱而已。
想到這麼多年來,為了她坐下的那一樁樁一件件的傻事,甚至為了她不惜和家裏人鬧翻,他心像被什麼東西剜去了似的,整個胸腔裏空空落落,一股濃重的疲倦感如潮水般侵襲而來,仿佛所有的力氣在一瞬間被抽幹。
他忽然往旁一倒,腦袋靠在上官羽的肩頭,咬著唇沒吭聲,渾身卻克製不住地微微顫抖,大滴大滴的眼淚滾下來。
看他這樣,上官羽難得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知道這家夥要臉,也不敢隨便亂動,免得引起後麵那群人的注意,隻得深歎了口氣,說道:“哭吧哭吧,男人哭吧不是罪,哭過就好受了。”
張錦炎仍是沒吭聲,他也不敢說話,生怕一開口就被人聽到不對勁,隻能壓抑地發泄情緒。
其他人倒是沒注意到這裏的異常,隻以為張錦炎就是喝多了醉了,倒在上官羽身上稍作休憩。
盛臨琛看著時間差不多到淩汐恬上床睡覺的時間了,便起身和眾人告辭,牽著淩汐恬的手出了包廂門,
快要電梯口時,他們身後一個包廂門忽然打開了,徐楠楠扶著夏羿南從裏麵走出來。
自從史密斯被夏馨兒帶走後,夏羿南情緒變得很暴躁,一瓶酒一瓶酒地接著開,誓要將自己灌醉似的,徐楠楠勸阻了幾句,不僅沒用還又被吼了一頓,最後她也不管了,索性坐著等這個男人喝夠。
她對夏羿南從來就沒有什麼感情,有的也隻是利用,反正身體不是她的,就算酒精中毒了也不關她的事。
夏羿南總算消停下來時,人已經連站都站不穩了,她看著差不多了,便叫了個店裏的服務員過來,兩人一起合力將人扶起來。
沒想到這麼巧遇到剛好要離開的淩汐恬和盛臨琛,徐楠楠有些愣住了,這時,原本靠在她肩上的夏羿南忽然有了動靜,推開她的手,扶著門框勉強站直身。
徐楠楠被推了個措手不及,下意識地抬眸看向男人的麵孔,卻見夏羿南目光死死地盯著那邊的兩道身影,眸子裏湧動著某種強烈暗晦的光芒,麵色一片黑沉壓抑。
直到人進了電梯,他才慢慢地收回視線,抬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他冷冷地開口,“走吧。”
說完也不等徐楠楠的反應就兀自朝前邁去。
因為喝了不少酒,他步行難免踉蹌,看的旁邊的服務員一陣擔心,卻又不敢隨便上前扶人,這客人剛在包廂裏砸了不少東西,這個節骨眼上,他們也不會這麼傻上前找不痛快。
徐楠楠沒說話,心裏卻一陣止不住的冷笑,她知道夏羿南在不爽的真正原因,不過也懶得挑明,跟著他一起出了會所回家。